张坋听到这里才用上了十二分的心思。 朱明志语气之中是深深的忧虑:“王越那个人,你我都不熟悉,他此次过来,福祸难料啊。” 张坋当然知道,李广的死他无所谓,因为他不是李广的人。所以和王越的关系也就好不到哪里去。 但王越‘性故豪纵’的名声是在外的,自古会打仗的将军没有不爱兵的,他张坋做的那些事……一旦王越真的来了,那个老不死的,可不会管你是宫里哪路人马。 “这事儿说起来也有办法。就是你我打几个胜仗,叫朝廷安心,皇上安心。那么总制官之事自然不急。可你也知道,甘肃镇缺饷严重,我的兵能吃饱饭就不错了,鞑靼又哪里有这么好打?” 朱明志看着话说的不少,但没几句有用的。 “王越若是启用,他的背后就是太子,咱们还是要早做准备。”这是张坋最为在意的一层,这样的话,他们再硬的后台也不管用了。 本朝的太子可不是其他时候被皇帝严防死守的太子。 这一脸阴相的公公仔细琢磨了之后说:“胡贵闵那边,是不是让他再上一疏、或者会同在京的一些官员,王越毕竟有勾连汪直、李广的恶名,哪怕有些难度,可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 朱明志叹气,“那就要死谏了。他胡贵闵会敢做这样的事?” “这不是敢不敢的事,咱们出了事,也跑不了他的。他是言官,皇上怎么都不会杀了他,怕什么?这个信我来写。” 朱明志建议说:“既然如此,我还觉得他王越赋闲在家十五年,身上的罪状不少。东宫这次也是勉强起用了这个人,要不……咱们再给他添点罪状?” “不可!”张坋眉头紧锁,自己也深呼吸一口,随后表态,“翻罪状之事,万不能为。朱大人怕是不懂宫里的争斗,这种关口还往王越身上泼脏水,那是自取其辱,摆明了要和皇上、太子对着干。你当我大明的锦衣卫是吃素的,查不到你我二人的头上?!这不是明明白白给了别人口实?” 朱明志确实不懂,他还辩解:“这怎么是泼脏水?!他王越本身就在脏水里!” “那也不行!七十多的人,都脏了一辈子了,你早不泼晚不泼非要这个关口泼,那是什么意思还用说?朱大人,咱家可要提醒你,千万不要自作聪明,你这点伎俩,放到紫禁城那个地方可嫩得狠。” 毕竟实在是太蠢了点,基本上属于一出招人家就给你裤衩子都看穿了。 朱明志知道自己是个粗人,反驳不了,但也着急:“那你说怎么办?” 杀掉王越他们更不敢,因为这不仅明目张胆,而且视朝廷如无物,必定会招致彻查此案的旨意,到那时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张坋想了想,“甘肃镇如今成了人人关心的地方,有些事咱们还是收敛一点儿。而且,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也不用太急,这还没到拼命的时候呢。” 这是意指朱明志刚刚针对王越的蠢招儿。 “这么说,张公公,还有办法?” 张坋一开始因为意外有些慌,但现在已经渐渐好了起来,“好办法不多,但若王越真的来了,你我也只能……找个人顶罪了。” 朱明志心里一震, 同时心里生起一股寒气, 他妈的,要说阴,这些死太监是真阴。 “找谁?” “梅家。” “那给他们定什么罪?” “自然是走私违禁货物,暗中与鞑靼往来经商,通敌卖国。按大明律,只要罪证确实。咱们现在就可以斩了他。人一死口一闭就什么都不能说了,哪怕咱们说成是他里应外合致使我们失败,那也死无对证。再者,抄没的家财你我就不要再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