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最初那会儿,只是出宫一下马上就有大臣到皇帝那边上奏,今天呢? 有的时候也不是太子掌握的权力大小的问题,其中也有威势这样的因素在。 当初臣子们不知道,以为那样做一下,也没什么,反正皇帝都不会说什么的。但现在,谁再跳出来试试,看看有没有好下场。 朱厚照每日面对一群老学究,也有些腻了, 此刻则不同,像杨尚义、韩子仁、武杭、熊尚武等人都是壮壮的汉子,二十多岁的年纪,最大的一位叫马一槐,是腾骧左卫的一名百户。 今年已经三十七了,身材板正,看着肌肉紧实,额头上有一个斜长的刀疤,大多数时候都是端坐沉默的。 朱厚照知道这个人,是他把张永推荐的那个吴俊川给打了一顿……就是那个擅长使棍子的, 说是打,其实也不是因为矛盾,而是因为张永在军中提倡尚武的风气,他本来觉得有吴俊川,从武力上压住这群丘八应该没什么问题,结果装逼失败。 为了这事,朱厚照都笑他好久。 而这个马一槐则进入朱厚照的视线,锦衣卫再去一调查,发现此人背景平常,就是个继承父亲职位的普通人,少年时读过书,但不是那块料,后来就是娶妻生子。 但娶了妻之后,便不一样了。 所谓门当户对,他家是军籍,他爹认识的人也是军籍,就找了个当兵的女儿当媳妇儿,结果这个媳妇儿拳脚功夫特别厉害,人的骨架也是宽而厚,且老丈人还比他爹的职位要大,他能怎么办? 锻炼本领,想法儿自保。 现在两个儿子也长大成人了,整天都是舞枪弄棒的,搞得马家根本就是个全武行。 朱厚照觉得有意思,至少这‘家学’很好,哪怕马一槐没什么搞头,但好好培养,说不定他那俩儿子会比较有出息。 今日来的这些武人,大多是中下级将官,武人没有文人那种‘端着’的劲儿,能见到太子他们都很亢奋。 朱厚照在王越的陪同下来到主位上坐着, “各位都抬起头来吧,看看孤。也让孤看看你们。你们是这大明军学院首次开办的进修人员,孤从弘治十一年始,就已经在想着这一天了。张天瑞比孤先看过你们,他说这里汇集了大明栋梁,叫孤无论如何也要来上一趟。所以孤来了。” 张天瑞胆小,朱厚照总是记着要给他撑场面。 “你们从各地来京师,想必也知道京师之中正在整军,要将勇武的人编在一起,成为一支精锐之军。那是兵。这里……”太子指了指众人,“这里是将!” 这样一讲,众人的神情之中自然更多兴奋。 “历朝历代,都是开国之时名将如云,开国百年后少有将帅之才,为什么?是一到那个关口名将便出来了么?”朱厚照讲话有一种抑扬顿挫之感,不快不慢,有时候还带着手势,“不是,是时势造英雄。所以孤相信,我大明朝开国百年,依然可以有名将涌现的土壤,关键在于有没有这个机会,说得更直白一点儿,有没有仗打。而这……就要关乎于孤的想法了。” “去年鞑靼人五百使团进京,两千人入关,说是入贡,其实是买兵器来了。达延汗已经整顿了内部,他买兵器为了什么?总不至于是摆在长城外玩儿的吧?所以,孤已经立下此志,终我朱厚照一生,一定要打过长城去!” “孤知道,你们这些人看着都是孔武有力,但不一定每个人都有气吞山河的气势,甚至不一定想上战场,或许只想着领些军饷,过完这一生就算了。但总之孤是一定要和鞑靼人打上这一仗的,便是你们都不去,本宫这个太子带上宫里的太监也要让北虏不敢再犯我大明边关,掠我大明子民!若是你们有立功封爵的念头、也有战场杀敌的勇气,就把这里当个起点,忠于大明,忠于圣上,他日奏歌凯旋,孤再为尔贺!” 王越心中感慨,殿下真乃人中龙凤也! “臣王越愿为殿下效死!但有来日,一定杀敌报国,以全殿下今日之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