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人多少在军学院见过皇帝,多多少少对皇帝也有些了解。 所以说军学院真是好东西,能让站场上的将军更多的接触皇帝。 “驾!”马荣催着马匹前进。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他马荣也要叫胡马度不了阴山,让后世人追忆大明时也艳羡他们! …… …… 西北是塞外风光。 扬州则是小桥流水。 邹澄赶到钦差行辕,他今日乃是求情而来。 因为顾佐打着帮助一些盐商解决守支的旗号,拉拢到了人,可关键是现在问出了什么,他不清楚。 大厅之中,顾佐坐在偏位,扭头看了一眼他之后又偏过视线。 “邹大使,几日不见,为何今日早早登门?” “下官参见上差。敢问上差,近来可是有极个别的盐商说了些什么胡话,下官是怕他们误导了上差,所以特来提醒。” 顾佐面无表情,“感谢邹大使的好意。” 话到此处,他忽然停了,搞得邹澄有些尴尬。 但事关重大,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扭头就走。 “……上差当日说,要呈奏皇上奏疏,此事……” “邹大使想看本官写了什么?”顾佐露出玩味的笑,“给邹大使看一点问题都没有,只要你愿意与本官联名上疏即可。到那个时候,都要署下邹大使之名了,自然是要让你看写了什么。” 邹澄头疼, 好好的过日子不好嘛。 为什么非得要折腾一下呢。 “上差,请恕下官直言,为什么偏要如此呢?上差这样做难道是圣意?抑或是有别的用意?” 顾佐眼睛一眯,“身为人臣,奏报职内情形竟然还要被问是不是别有用意。我大明朝的官,如今已经到了这等地步了吗?” 邹澄被这么一怼心中也有怒火。 好说歹说都不行。 “同朝为官,上差何故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此言差矣,本官想要让邹大使与本官一起,你不愿意啊。” 邹澄:“……” 他握紧拳头,低垂眼眉,眼神中射出一些怒火。看来这个钦差是坚持要他的命了。 不过他转而冷笑,要是将占窝、买窝此等事情上奏皇上,那得罪的就是满朝的勋贵、还有宫里的公公。 无论如何,他的名字是不能署的。 既然顾佐非要送命,那他也没办法。 “既然如此,下官只能告辞了。” “不送。” 看顾佐如此态度,邹澄也更加生气。 “哼!” 临走之前,还甩了甩衣袖。 顾佐眨了眨眼睛,暗叹,这就是会做官的人呐。 其实本来也是,如果不是会做官的人,又如何能当到两淮都转运盐使这样的大官? 邹澄甩这一下是故意的, 因为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这封奏疏的后果。 而和他这个巡盐御史不合,就是讨好那些要被他得罪的勋贵和内臣。 到时候掀起什么风浪,自然与他无关, 也就是说邹澄是绝对不会署这个名。 不仅不会署名, 邹澄回去之后马上就召来僚属相商。 “顾礼卿深受圣上重信,已经目中无人至此,如今他坚持要将盐法之中的种种事情上呈皇上,你们说,本官该如何应对?” 过往的巡盐御史都不会惹这个麻烦,所谓巡盐,就是碰上国库困难的时候来要一笔银子嘛。次数多了,他们也懂了。 反正各家出一点,凑些银子送走这些人得了。 来的人面子大,就多给一些,面子小就少给一些。 总归大家相安无事,还互交朋友。 “邹使不是在朝中也有人么?盐法事关重大,我们劝不住,不代表京里的人劝不住。而且即便劝不住,也要提前将此事告知出去,总是攥在咱们自己手里肯定不好。” 邹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本官与大司徒有过几面之缘,虽不是特别熟悉,但写信一封是可以的。顾礼卿是大司徒一手提拔,这事他总归是要管管。” “不过,听闻顾礼卿不是能被人劝住的性子。” 邹澄略带阴险,“那是他的事情。如果他不顾大司徒的提拔之恩,如此忘恩负义之人,必遭人人厌弃。等他遭受人人厌弃,陛下就是想用他也用不了,他所奏的盐法之事自然也就掀不起什么风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