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问题没有。 但邹澄仍然在府里疯疯癫癫,衣服不好好穿,头发也乱糟糟,最关键是身上散发着又馊又臭的味道,令人无法靠近,基本上是人见人烦,狗见狗嫌。 韩文和闵珪都在,好在两个老人家算是见多识广,最多是皱了皱眉头, 韩文问旁边跪着的下人,“找了大夫来为你家老爷诊治了没?” “回大老爷的话,带了,但是大部分大夫看到我家老爷这个样子都不愿出诊,即便有愿意的也叫老爷给打走了。” 韩文和闵珪心里都明白,这就是装的。 “搬张椅子来,扶你家老爷坐下。” “是,小的这就去。” 邹澄演得也的确真实,他双眼呆滞,有时又嘻嘻哈哈的傻笑,要么就是流口水,甚至还会动手去拔闵珪的胡子。 搞的这个不苟言笑的老人家很是生气。 邹澄坐下后,韩文也坐下,胳膊肘担着桌子,“陛下不信你疯了。” 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 闵珪盯得仔细,邹澄脸上确实没什么变化。 “根据永康侯徐锜的交代,你在二十年前就已经与他相识。这些年来,你们相互配合,互相帮助,算是老朋友了。两淮盐使这个肥差,也是他帮你拿了下来。你投桃报李,一方面为其越次支盐大开方便之门,另外一方面也成为他和盐商利益往来的纽带。” 邹澄还是没有反应。 韩文也不急,反正继续说:“陛下对你装疯卖傻非常恼火,你的命不管怎样都保不住了,如果真疯了,杀掉一个疯子也不会怎样,如果是假疯了,那杀掉一个撒谎的臣子更加没有什么损失。邹大使,你是地方官,兴许不了解当今天子的心智手段,所以才出了这昏招。” “而本官来,除了说这些闲话,仅仅只是想告诉你另外一件事。顾礼卿,快要被放出来了。” 邹澄的眼眸深处微微一闪, 这件事他有感觉。 当初他还在人家面前得意洋洋,没想到不过月余就完全反转。 不过也仅此而已。 韩文看他一门心思持续装下去,便也没了兴趣,招呼左右,“抓起来,关进大牢吧。总归是个死,随便你吧。” 邹澄心中纠结,他当初这样可是为了活啊! 可这个时候不装了也难办。 反正朱厚照第一次听说这种情况的时候是理都不想理这种人,砍头、杀了了事,世上还能少一个疯子。 之后两位尚书乘坐马车离开了西园。 而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则到西园贴上封条,这个地方朝廷要没收了。 此外,户部还行文扬州府,要求对邹澄的住处进行查抄,财物归公,而其家人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结果。 总而言之,一切已经开始了。 但永康侯则要复杂一些,徐氏毕竟是太宗永乐皇帝亲封的爵位,如果没有充足的理由,也不能够随意定罪, 不然其他的勋臣是要说话的。 为此,韩文也请来了英国公一同在刑部衙门审理。 街上, 载着两位尚书的马车驶向刑部衙门。 闵珪说:“两淮运盐使和永康侯入狱,朝廷又发了那样的旨意,朝堂之上必然震动,现如今各科道言官叫好者有,但言陛下治国太猛的也存在。老夫旁得不担心,便是担心有人借此陷害他人,如此危害大矣。” “所以你我二人更要仔细审理。而且不管是谁,想在陛下那边糊弄过去,也不容易。” “你也在风口浪尖了。” 韩文叹息,他当然明白。 但这个问题他已经不需要再说了。 马车行到半路忽然停下,借着有马蹄声,韩文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撩开布帘,“毛副使,有何事?” “南宁伯被人举报。他的府里查出了一个账本,上面都是他支使亲戚高价售出盐引、私自贩卖私盐的账目。自弘治十五年至今,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韩文和闵珪听了这话其实都还算镇定, 盐课涉及人数肯定是少不了,现如今多出来什么人都有可能。 只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这么硬的证据,看来锦衣卫对南宁伯府的渗透已经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很难说,不是因为毛语文对南宁伯的怨恨。 “若是如此,便先遣人将其抓起来吧,等到审问清楚,再有陛下定夺。” 毛语文并不着急,太急容易吃相难看,如今形势已定,有什么好急的? “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