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随队商贾之中要了一个过来伺候他。 可惜严嵩腹内翻涌,却是兴致缺缺,倒是便宜没少占,屋里躺得烦闷了,就要到甲板上走逛,碰到伍文定他就问:“靖海伯,这四海茫茫的,根本不见尽头,什么时候才能到日本国啊?” 伍文定看严嵩一脸菜色,略微有些担心,“严部堂,我们这才出发四天而已,还要月余呢。” 严嵩叫皇帝给封了个总督,日本总督。 这个官职是有些怪的,大明在日本并不管理多大底盘和人口,不像原来的浙闽总督,更不能和三边总督相比。 但是朱厚照考虑到日本国毕竟悬于海外,离中土很远,有什么事情也轮不到他这个皇帝来处理,实际上就是看派去的官员自己如何自决。 所以说,既然已经让他做这个事,又何必不给人这个名?做大事情,不能在这种名、位方面过于吝啬,显得心胸狭隘。 而既然为总督,那么伍文定也只能尊称一声部堂了。 “还要月余啊!!”严嵩一声惨叫,“这什么劳什子日本国竟然这么远。” “扶严部堂坐下。”伍文定宽慰说:“出海晕船以往我们也是遇到过的,要熬上一阵子,逐渐习惯了应该就会好,部堂再忍忍吧。” 话虽如此,伍文定还是略微有些忧虑,自从他向皇帝禀报日本的这个银山以后,一切就都变了。 他们这一趟也是有着重要的使命在的,这个时候严惟中忽然上吐下泻,他如何能不担心? 严嵩半躺捂着脑门说:“这些不适都是可以忍的,本官只是担心误了陛下的大事。” 皇帝的嘱咐还言犹在耳,他是片刻不敢忘。 大海无际,海浪之上,他们这些船只是大,但也不过是一叶扁舟,稍有意外就船毁人亡,初次出海,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登上日本。 “靖海伯,你的人状态如何?” “海军训练,适应乘船是基本的,部堂不必担心。” “也是,我是自己觉得天旋地转,转得脑袋糊了。只是本官一人有事,那是无妨,海军仍然可用就好。” “部堂……打算如何做?” 大明出海到别的国家,这些都是这两年刚刚开始做的事,皇帝形容的未来似乎也不容易到达,但听闻严惟中很会体贴圣意的。 “陛下说过,日本之国畏威而不怀德。”严嵩虽然难受,但是条例还是清晰,“幸得靖海伯远见,当时在日本留了三千人。” “不错。” “三千人……靖海伯,你莫怪我说话唐突。日本国人,表面服从,实际上暗中必然动作不断。本官虽未去过,但这个判断却很有自信。因而咱们离开的这大半年,指不定有什么事呢。当然,也正好这些事寻个由头再打一仗。这就要劳烦靖海伯了。” 这家伙傲然一笑,“部堂放心,若战,必胜。” 严嵩却没那么放松,当然他现在的脸色本来也难看,所以瞧不出来。 他觉得,哪怕是日本人当下偏弱,也定会想尽办法来寻找他们的弱点,劳师远征,还只有三千人守在那里,他其实是有些担心的。 日本虽然是小国寡民,不说三十万,但是三万人马总是凑得出的,以一对十,凭什么就一定能赢呢? 所以哪怕是皇上,也是采取刚柔并济之策。 对于这个国家并不是全部占领,而以一片港口区域为落脚点,同时开拓贸易,这就相当于原先在北方部分边关之地设立马市。 “靖海伯必胜之信心固然可赞,不过此战却与明蒙之战不同。” 伍文定是文人进士出身,即便做了武将那也是有脑子的武将,他略一思索,已有所得,“蒙古人牧居草原,历来为我中原之患,凡兴兵,必捣其巢穴,掳其王庭,这与日本的确不同,杀完了人这一路商船的物品卖与谁啊?” 严嵩赞叹,“英雄所见略同,靖海伯此番话确实切中要害。朝廷在日本用兵,主要是迫其称臣,并以天朝旨意行事,当然,银矿之事也从属其中。因而这一仗主要打得他们低头,而要想有这样好的效果……擒贼要先擒王啊。” “石见国的大内氏本身在日本算是较为强大的势力,除此之外还有细川氏,室町幕府的足利家族力量却不那么强了。” 严嵩这一路来已经探听了不少了。 随着大明开始开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