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也带来了。” 朱厚照拳头一紧,忽然发怒,另外一只手中的奏疏也被他扔在地上,“够了!” 扑通。 这几人全都跪下,“陛下息怒!” “整日就知道息怒息怒,你们不知道朕为什么生气吗?朕只想问你两人一句话,王鏊、杨廷和,你们这内阁是不是大明的内阁,遵的是不是朕这个皇帝令?!” “陛下这是哪里话,臣等自然遵从陛下旨意。” “那天下清田令是错了吗?隐田数量如此巨大,朝廷赋税连年流失,百姓生活负担愈发繁重,士绅奢靡之风逐渐见涨。这件事朕做得不对嘛?! 朕知道,这次是杀了不少人。可与你们这些心腹之臣关起门来说,是朕想杀人吗?朕推行清田难道是为了自己吗?朕真要是为了自己,关起宫门来做个昏君岂不快活?!呵,其他的官员不理解也就算了,作为内阁官员的你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朕在这里聒噪!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王鏊低头,“为人臣子,不能为陛下分忧,实令臣等羞愧。陛下今日质问老臣为了什么,臣等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为了朝廷和陛下的圣德,又岂敢有半分是为了自己考虑?” “既然如此,那么内阁今日就向天下宣令,说你们上承朕意,推行清田!” 王鏊仍然坚持,“陛下有令,臣等莫敢不从。只是行事有激烈和缓和之别,放任刘瑾在江南如此行事,是会让朝廷失却人心的。读书人若不能和朝廷同心,这是社稷动摇之相啊!” 朱厚照缓缓起身,然后蹲在跪着的六个人面前,脑袋微微凑近,语带反讽,“读书人不应该都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之乐而乐吗?朝廷清田,还要分田给流民,这分明是利民之举,不应该正得人心?” 讲话之后,他脸色一沉,“不要把朕当做颟顸之人在这里乱呛!以为朕会信了这等胡话?!” “陛下,微臣说的句句实话,绝不敢在君前有半分虚言呐!” “好了!不要再说了!”朱厚照大手一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咱们就都把话说开,朕会让刘瑾在江南干到底的,不说清丈十成的田亩,至少八九成要给朕丈量明白。谁拦,杀谁!你们下去以后给朕做三件事! 第一,以内阁的名义下令,你们三个人全都署名。大意是天下清田令,是为了百姓和社稷考虑,这帮读书人理解要做,不理解也要做!内阁和皇帝一体,朝廷和地方一体,违背此令者,即为抗旨,罪,当斩! 第二,把南京还有各地,包括京师上递辞呈的人全都集中起来统一回复,他们要致仕,朕允了,朝廷允了!但是话要说清楚,朝廷推行清田的大义不能任他们歪曲,这个时候退官,说到底都是不满于朝廷圣旨。骂朕是昏君的也大有人在!这笔账,朕不仅不认,还要讨!要和他们论清楚,究竟是以自己的士林清名为重,还是以社稷和百姓为先! 朕这个皇帝从来不说虚伪的话,当大明的官,与朝廷作对,可不是一封致仕奏本就可以的,所以这句话朕现在就讲:这些人朝廷会一一摸查,看他们平日用度和俸禄所得是不是相匹配,看他们家中是不是广置良田,因而不愿清田!看他们是不是如自己说的那样仁义为先,正气凛然! 第三件事,天下清田令有其正当性、必要性。从即日起,再有妄言延缓的奏本,内阁一概不拟票,朕一概不批示!” 竖完‘三’的手势朱厚照还不结束,继续发狠道:“朕平日里是礼贤下士不错,可君为臣纲,大明朝做主的还是朕,这三件事内阁立马去做,否则莫怪朕不念往日情面!” 事情最后还是到了这个程度,朱厚照要裹着内阁,以朝廷的名义一体去推。 王鏊和杨廷和心中有些伤感,他们与皇帝确实是君臣,但其实有几分情义的。 今天这话,有些伤感情了。 倒是张璁很是干脆,道:“微臣,领旨。” 稍间隔了片刻,王、杨两人也只能领旨。 他们要退去,朱厚照还拦了一手,“等等。还有事呢,今天朕没有召见吏部,也是有缘由的。这次江南几府,许多衙门里的官员大概要清去不少,然而按照吏部这几年的选人准则,点了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