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凝重起来,他站起身,身上的儒生袍服勾勒出他并不宽大的肩膀。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不管是谁,侵吞国家财富至这等地步,吾辈都不能视若无睹!贤侄,这份职责,我来背负!” 让他们觉得幸运的是,朝廷定下田长制以后,虽说田长的品秩不高,但是上奏疏的资格是有的。否则你皇帝放这些耳目有什么用? 接下来的几天,夏言便将这前前后后的一些情形又去探查了一番,包括对比字迹、包括那个正德十九年的官银。 徐敏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而且他刚去找过韩春薄,自己的亲爹转眼就出事,虽说时间对不太上,但他就是觉得这里面是有事的。 这里面的疑虑甚多,如果他原来还是知县公子,那么还可以暗中查查,可现在他们已经没了权限,包括田长,他只是对田地负责,并没有办案的职责。 最后的最后,就是要上疏! 田长虽然可以上疏,但并不具备密折之权,换句话说夏言上的奏本一路逐级上去,最后看到的人才是皇帝。 这样不够稳妥。 夏言已经完全‘入戏’,于是他交代徐敏,“这奏本至关重要,无论如何一定要皇上能够看到,可是我担心……你想,他为何别处不去,要来四川?” 徐敏极为聪明,“这里有可以帮衬到他的人。所以我父亲才会突遭此难。” “不止如此,若韩春薄真的要加害你父子,那你待在双流反而危险。这样,同样的奏本我写两份,一份我照常逐级递交,另一份由你亲自为我送去。我在京中虽无至交,但是到底还认识些人,请其帮忙转交奏本至通政使司,还是不难。通政使司的官员离皇上就近了,他们必不敢轻易拦下此疏。” 夏言已经将这件事揽在了身上,用词都是‘为我去送’。 徐敏听后本能的对外面的世界有些恐惧,不过大事摆在眼前,为了救他的父亲,他是赶鸭子上架,不上也不行了。 “好!” 看他答应下来,夏言转身到书房,拿了第二封信出来,“我当年在京师认识了一个同科好友,姓张名经,现下应该是兵部侍郎了。” 徐敏本来还不以为意,一听兵部侍郎,眼睛都睁大了,“这么大的官?” 夏言有些底气不足,“此人,官职太高。所以我与其相交并不多深,但脾气相投,这里是我们当日一起作出的诗,你拿着这份拜帖到他的府上求见于他,再拿出这首诗,说是我托你送此此奏本,大事可定。” 徐敏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并不贵重的信封,心里头有些怀疑,“伯父,不说小侄多嘴。几年前的一首诗,万一人家不记得了呢?万一记得也不愿意呢?万一……小侄找不到他呢?或者小侄赶路这段日子,人家受命离开京师,那又怎么办?” 言外之意,那可是兵部侍郎,您是啥呀? 忘记的概率更大一点吧? 夏言咳嗽两声,虽然这话……有些驳他的面子,但却是该有的考虑。 不过他为人方正,极少在官场上走关系、交朋友。 徐敏一看就明白过来,“行,反正随机应变,小侄到时候再想法子就是。” 出远门还需要银子,好在这个问题徐敏可以自己解决,他以往当知县公子的时候与县里大户关系都还不错。 虽说是人走茶凉,这时候他再上门肯定没什么好脸色。 但是他脸皮厚,没关系的,大事求不到,但当个万人嫌上门,求十两二十两银子还是可以的,人家出于往日情分以及打发他这个麻烦人的心思,大概都会‘慷慨解囊’。 但夏九哥知道其实这并不容易,以前是知县公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