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是怎么走私官银的。皇上也不知道,你若愿意讲,省却朝廷的一番功夫,我就愿意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 “可二殿下也说过,官银走私……是大事!我哪怕全力配合二殿下,也是活不了命的。” “你说的是实话,的确……很难。”载壦叹了叹气。 “啊?”韩春薄脸色瞬间大变,“二殿下,二殿下,你要么想想办法?我是这么推断,可我不愿意听到二殿下就承认了呀!我……我若是立下功劳呢?” 载壦却不能给他准话。 一边的杨润山说,“你应该感谢上天遇到的不是别人,是二殿下。二殿下性格宽厚、真诚待人,我们这些人都知道,二殿下这是不忍心诓骗你,是以实话来对你,否则忽悠你可以留下你的性命,最后再将你卖了,你又能如何? 跟你说吧,你不配合也是活不了命了,落在我们的手里,你便不可能再逃脱了,不管你背后靠的谁,哪个敢从皇子身边抢人?到时候将你带到京师,皇上一怒自然是会要你的脑袋。还不趁现在二殿下愿意保你性命,好好的求求二殿下。” “我。”韩春薄现在还有一线希望,就是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什么皇子。 他所拥有的一切要他在别人几句话之下就放弃,这实在是太难。 载壦则没耐心陪他耗下去,“韩春薄,你和成都知府苗子恕究竟是何关系?” 韩春薄瞄了一眼杨润山的大拳头,又想了想二皇子所展现出来的那份纯粹与宽仁,最终还是说了,“我父亲与他是合作的关系。” “你父亲?他们合作什么?” “小人父亲已经去世了,他们是合作运官银。” “你还是将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了。” “是,那……还请二殿下为小人这条命再想想办法。” 载壦点头,“只要是有可能,我不会放弃的。” “好。”韩春薄嘴唇微颤,“事情还要从八年前说起,当年苗子恕还在松江府任知县,我父亲则是常年跑船的商人,所做的生意便是将大明的棉纺织品卖到日本、南洋等地,但主要的还是日本。家父和其他的跑船商人原本并无不同,但家父有一个特点,他会说日本国的话,一般的商人都是请翻译的多,大部分人不愿意用这份功,而且也瞧不上日本国语。” 载壦觉得新奇,“谁教他的?” “家母是日本国人。所以小人也是会说的。” 这虽然不算很常见的技能,不过载壦是皇子,他这个身份找到会说日本语的却是不难。 “苗子恕与家父的合作原本是从棉纺织品开始,次数多了,相互熟络,渐渐的家父重视起当时的苗知县,苗知县看家父做事可靠,也逐步引为心腹。直到有一次,他和家父说要在回程的时候稍带几样宝物,不可示人、且要秘密为之。 既然是他命令,家父无法拒绝,只得全部答应下来。当时家父并不知道自己所运的就是从日本大小银山中走私出来的官银!等到知晓的时候……一方面是已经参与其中,无法脱身,另一方面……二殿下恕罪,身为人子,小人不愿说。” 载壦完全明白,另一方面这家伙自己也贪财了。 “继续就好。” “谢二殿下。自此以后,苗子恕和家父的关系越发紧密,后来……后来小人也参与其中。小人也曾多次想过,这么多的官银一个小小的知县是怎么弄到手的。” “他把这些给你们看了么?” 韩春薄点头,“合作了很久以后,才得知的。日本那边的关节不是苗子恕打通的,他只不过是一个知县,哪怕现在也仅是一个知府。他所要做的就是派信得过的人将银子运回来。” 载壦摸了摸下巴,“如果是大规模的运输官银,极其容易被发现,所以他们改用分散运输的办法。即便被抓到一两个,数额不大,不会引起朝廷的注意。如果是几十万、上百万两,只要露出一些蛛丝马迹,朝廷就必定会追究到底。 而且,对于主使之人来说,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拉拢人的手段。但凡一个官员接受这种‘任务’,就是上了贼船,而且上去就下不来了。” “这些考虑小人不知道,小人只知道,官银走私自正德十六年开始,从每年的几万两,如今已经是近百万两,照这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