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明显和纯粹一些,亦如同昔日那颗被他拔掉的柳树。 明白了这一点,也难怪在他拥有了五百年功力的内气之后,寿元连动都未曾动弹一下。 因为他的身上并未有什么暗伤,再加上正值巅峰,补无可补,只能不断滋养,维持自身的状态,又怎么能增加命数呢? 或许等到下一次再提升的时候,内气会给他带来新的惊喜也说不定。 这段时日他一直都在苦修武道,进境倒是很快。 武道宗师是厚度,而武艺是宽度,两者相辅相成,最终才能成为评判一位宗师实力的标准。 他的厚度已经达到,甚至凭借着足足有五百年功力的内息术,不出意外的话,已经超越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武道宗师。 但在武技和战斗经验这方面还有很大的欠缺,也是不争的事实。 有姬老的经验和指点,顾担这段时日正在飞快的弥补着他的短板。 登高望远,自然比苦苦攀登来的迅疾无数倍。 这个时候如果再碰到不悟禅师,或许连惊蝉都无需解禁! 摇了摇头,甩掉略微有些繁杂和浮想联翩的思绪,顾担目光望向院中的一个角落。 禽厘胜正在那里盘膝修习。 此时已至秋日,秋收时节很快就要到来,皇都内的天气早就凉爽了下来。 可禽厘胜的身旁却有着滚滚热浪,连空气都在焦躁不安的扭动着。 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袅袅白气蒸腾而起。 甚至还有着缕缕血色自肌肤上、毛孔间涌现出来,就连那一向颇为狂放不羁的脸颊都皱在了一起,眉头深锁,痛苦之色无以言表。 毫无疑问,禽厘胜正在经历气血见障之磨难。 用体内的真气,一点一滴的消磨自己的血肉,再用真气擢升催发,完成新生! 这种常人完全无法想象的痛苦,却是想要攀升宗师,不得不去经历的一条布满荆棘之路。 而且绝非是一次两次,而是要经年累月的去做! 所以任何一位宗师,莫不是有着大毅力、大野望之人,否则根本无法忍受这种生不如死,比之千刀万剐还要可怕些的磨难! 自从见识过顾担施展出武道宗师的力量之后,禽厘胜就有些疯魔了。 就连荀轲他都不怎么怼了,一心沉浸在赶紧完成气血见障的念头之中,不可自拔,彻底化身为苦修士。 虽然气血见障之后,还有着另一道完全不将道理,甚至完全不看努力的五行交感阻隔! 不是所有完成气血见障的武者都能成为宗师,他们只是具备了宗师级别的肉身,却不代表真就能够真气自行,拥有宗师之力,为此而疯魔着不知凡几。 如那不悟禅师就是如此,分明达到了宗师该有的肉身,却掌控不得这种力量,最终变得无比偏执,全然忘记了最开始的追求,变成了只为追求力量的疯子。 禽厘胜……也有些这样的架势了。 顾担的眉头微微皱起,默不作声的站在他的身前,静静的等待着。 时间缓缓流逝,禽厘胜的身上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如同蚕茧似的血衣。 某一刻,禽厘胜的身躯颤了一颤,一口鲜血猛然自嘴中喷吐而出,身躯鼓涨起来,痛苦的神色在脸上狰狞的浮现出来,那是全然无法抵御的剧痛! “嗬……嗬……” 禽厘胜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胸膛如风箱一般剧烈的起伏,近乎贪婪的吸吮着空气。 布满血丝的眸子渐渐清明,那足以开碑裂石的手掌颤抖着按在地面上,想要站起来,竟又抖了抖。 这个时候他才发觉,顾担竟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前。 “顾先生?” 禽厘胜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来,狰狞的脸色却并不怎么美好,所有的力气都像是被彻底抽干了,恍若大病初愈,浑身上下虚浮而无力。 “够了!” 顾担看着他,格外严厉的说道:“武道之路,一张一弛。不是一味狂飙猛进便能有所成效,你如此拼命,便是暂时走快一些,也会造成身体的亏空,最后难免折寿!” 做为一个医者和武道宗师,顾担很清楚禽厘胜这是在强行挖掘身体蕴藏的力量,短时间内的确可以有所成效,可代价却更大! 不然的话,哪里会有气血见障需十年苦功的说法呢? 禽厘胜,太着急了! “折寿啊?” 布满血丝的双眸终归清明,禽厘胜满不在乎的说道:“谁又能知道自己能活多少年呢?如今的时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要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