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还要在此惺惺作态,谈论什么‘天下的道义’,来彰显你那不知有无的‘仁德’?! 吾虽承认失败,却也容不得你这般指指点点!” 他连朕都不自称了,一国皇帝被逼急眼了之后,和寻常百姓看上去也并无甚太大的差别。 当抛去身份的冠冕,衣物的遮掩,也不过是肉体凡胎,显露出赤裸的人来。 顾担并未打断祈应龙的厉声怒斥,恰恰相反,他一字一句的听着,脸上的讥讽也愈加明显,像极了故事里的大反派。 直到祈应龙彻底说完,顾担微微蹲下身来,从地上捡起了一沓纸。 那是他先前弃之如敝履所扔在地上的东西。 冬日的寒风中,被捡起的纸张微微摩擦着,发出如泣如诉的嘶鸣声。 “条理清晰,一脸堂堂,逻辑缜密,大义凛然,果然够理直气壮。” 顾担问道:“我只是很不解,为何一国之国库,竟成为了尔等拿来讨价还价的手段?” 纸张好似纷飞的雪片般自顾担的手中滑落而下,无力的散落在地,其上显露出的几行让人心潮澎湃不能自己的字迹,代表的便是大祈百姓一点一滴所汇聚而成的民脂民膏。 “天下的道义,在尔等看来,便是拿出百姓汇聚而成的财物,你分一点,我留一些,讨价还价中,便可尘埃落定,既往不咎?” 顾担的目光终于严肃了起来,他盯着怒不可遏的祈应龙,声音也彻底的沉了下来,“是也不是?!” 祈应龙嘴唇嗡动,一时无言。 “这就是尔等倾其所能,最后想到的,天下的道义?” 顾担的声音极寒,“这是天下的强盗!” 道义,不好去做;而强盗,当然是好当的。 “什么叫天下?嗯?一人?一家?一国?” 顾担站在他们的面前,指指点点,他是胜利者,比任何人都更有资格去指指点点,“天下天下,普天之下! 你们这些人,身居高位,养尊处优,得享无数荣华富贵,可曾去想过真正的天下,可曾俯首去看一看那些在寒冬大雪之中辛苦谋生,祈食不得的百姓? 你们的道义,便好似与道路旁迫不及待等待吞食尸体的秃鹫大讲道德一样可笑! 拿着这些东西,在我的面前,讲述自己的尊敬,讲述自己的诚意,讲述自己的谦卑? 尔等,何曾真正的谦卑过?!” 他目光如电,那一直显得安静沉稳的顾先生在这一刻不见了,顾担终于显露出了他的锋芒,说出了心中想要说出的话。 从第一次见到民间苦难开始,便想要讲述出来的话。 “你们啊!你们这群人!!!” 顾担伸出手指,走到祈应龙的身前,狠狠的点在他的脑袋上,点的堂堂大祈皇帝都忍不住不断后退,生怕顾担一个不小心,便戳穿他的脑袋。 “你们这群人,想的根本就不是道义二字,想的只是自己输了!因为自己输了,所以便按照自己的方式,以己度人,用强盗的手段,瓜分来自民间的财富,用以当做自己的赔礼而已!” 顾担疾声问道,“我说的,对也不对?!” 连连向后退去的祈应龙面色潮红,气血翻涌,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气得,犹自咬牙开口道:“哈,你又与吾等有何不同?难不成你坐在我的位子上,不会如此去做?何必跑来败者面前如此说教,好彰显你的胜利!” “不,不一样的。” 顾担微微摇头,“人和猪狗是不一样的。予取予夺,取的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