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走来,见过的凡俗王朝不少,战乱比比皆是,国破家亡者不知几何,百姓流离失所,白骨横陈于野。 可这夏朝同在一处天地中,却全然是另一番光景。既无战乱,亦无饥荒,百姓富足,生活安康。难道这夏朝比之其余国度,还能算是杂草么?亦如经历了野火后的参天大树也! 视之如杂草,则万物蒙尘,不显其华,实非修行之道。” “柳师兄所言甚是。” 司明冠点头,微笑,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 这夏朝何尝不像是仙道中的柳师兄,而其他国度,又何尝不像是他呢? 同处一片天地,境遇却是全然不同! 怪其他国度不努力,还是说夏朝太努力了呢? 不好说啊,不好说。 他不是不想有激流勇进之心,而是两百余年的岁月,无数次的努力之下,早已明晰自身乃是朽木的事实。 华章盛典,万国来朝这种事情,可不是一个人的努力就有用的。 这里也仅有一个夏朝,可处处皆是战乱的国度。 柳清明志存高远,所以欣赏夏朝。 可他所看到的,却是其余国度兴衰灭亡之下,对自身的警醒。 两人谁都没有错,只能怪他的天资不够,不便硬凑。 老虎当然可以怜悯老鼠,但一点也不妨碍老虎吃肉的时候。 老鼠能有点肉腥味尝一尝,就足以偷着乐了。 不同之人,自是有不同的生存之道,纵使处在一地,同一片天空之下,亦是有所不同。 待得酒足饭饱之后,司明冠起身道:“柳师兄是要暂且休憩几日,还是先去看看夏朝的阵法?” “既是来了这里,先待些时日也是无妨。” 柳清明相当随意的说道:“数年之后,天地还会再有大变化。如今暂且择一安逸顺心之地等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司明冠眼前一亮,看来柳师兄的确对夏朝颇有几分好感,那些寻常灵珍,也的确不被这位人杰看在眼中,要争夺的,是更大的造化,“既是如此,我便向您引荐夏皇?” “我倒是的确想与夏皇见上一见。” 柳清明微微点头,“既能在此乱世中独立世外,这夏朝定是能人辈出,百载努力。师尊曾言,万物皆是修行。若能从中取其真味,当是一份不小的收获。” …… 一处偏僻的宫殿。 启志帝与柳清明会面。 相谈甚欢。 两人从白天畅聊到黑夜,又让侍者点上烛火,秉烛夜谈。 不时还有人会端上来几本书籍。 便是启志帝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些修行者中,竟真有对夏朝历史感兴趣的人。 而论起对夏朝历史的了解,除了顾先生之外,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细节,夏皇都能拿出佐证,与在野之言论自然不同,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听的柳清明是连连点头,时而一声叹息。 夏朝百余年历史,真要细细讲述一番,一日时间自然是不够的,可讲清楚大致脉络,那自然是毫无问题。 当启志帝说到前些年,法家领袖商的离世之时,纵是柳清明都忍不住遗憾的说道:“恨不能早来十余年,与那般人杰会面。恨不能早来百余年,与那墨子、荀子、禽子等人把酒话天下。” 人与人之间,许多的心绪是共通的。 虽然那些只是凡俗中顶天立地的豪杰、圣人,但既能让人欣赏,便自有其价值。 这种在短时间内,通晓凡尘绝顶人物一生光辉的魅力,的确无与伦比,恨不得让人并肩而立之。 正所谓见贤思齐焉,正是此理。 “往事虽已做古,但夏朝史书,永远都留下了他们的名讳。夏朝能有今日,也离不开他们的努力。身为夏皇,吾亦是深受其感召,不敢有片刻松懈。” 启志帝总结道。 “夏朝倒是的确对得起前人之努力。从墨子提出的民之三患,再到夏朝如今之兴盛面貌。若墨子在天有灵,想必也定是十分欣慰。” 柳清明颇为感慨的说道。 “在天有灵?敢问柳仙师,您即是仙道中人,天下间是否存在阴间、黄泉?死去的人,能否在另一地相会?” 提及此事,启志帝相当好奇的问道。 阴间、黄泉路,这些东西在民间一直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但究竟是不是真的,那就只有死人知道了。 可积阴德的说法,也一直流传了下来。 即使是不信鬼神的墨子,也提出了明鬼的观点,虽然这个明鬼跟凡俗中鬼怪并不是一个概念的东西。 毫无疑问的是,至今仍有不少人相信,生前作恶死后遭殃,什么十八层地狱的传说,三岁小儿都有所听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