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当年扩建的受益者,不过老房子还没拆完,在繁华商圈和高楼大厦中,这一爿低矮的住宅格外扎眼。 每一年都说马上会拆迁,每年都这么说,从来没实现过,这成为了云贝小区居民们最美好的愿望。 易军从医院回来,给丁伊丽收拾一些住院用的衣服。 他拿钥匙开门,撞到背着书包出门的少年,易军念着昨天的事情,还有些尴尬,叫了声,“小槐。” 易军仰脖打量他,恍然发现江槐长这么高了,比易康还高了大半头,不过看惯了170斤的易康,易军总觉得少年有些过于单薄,“最近在学校还吃得好吗?有什么需要的和叔叔说。” 江槐垂眸,没说话。 “你给阿姨垫的医药费啊?” 易军试探问道,“哪里来的钱啊?” “奖学金。”少年淡淡说。 易军手在自己衣服上反复擦了擦,丁伊丽忽然发作胰腺炎,这段时间不能出去做事,易康那边花销又很大,他支吾了好几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见江槐转身要离开,他忙说,“我送……。” 刚追着走到门口,易军兜里电话响了,是易康的来电,他忙回里屋接。 …… “我晓得了,晓得了。”易军把电话费力贴在自己耳朵边,“明天给你打一千过去。” 易康是易军儿子,今年二十,当年没考上高中,现在在一个汽修厂当学徒,学到多少本事不知道,但是最近谈了对象,找家里要钱越来越频繁。 “打发讨饭的呢?”电话那边传来难听粗哑的男声。 “两千,两千行了吧?”易军压低了声音。 “……” 易康不耐烦吼道,“不知道钱都到哪里去了,有钱养和自己没关系的杂种,没钱给亲儿子花是吧?” 易军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捂住电话,“你莫乱讲。” 沾上江家的事情,可不是能随便乱评论的。 易军和于嫣老家都在外省,两人曾祖母那辈儿沾亲带故,到这代其实已经算不上什么亲戚关系了,不过两人后来都来了檀城发展,易军过来打工,于嫣过来上大学。以前易军对于嫣的印象就是从小很美很安静,只是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还是名牌大学生,鸡窝里飞出去的金凤凰。 但是于嫣很早就死了,死时声名狼藉,留下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她在世时,从不准小孩叫自己妈妈,对外说是亲戚的小孩。 她让小孩姓了江。 小孩的父亲到底是谁,易军从来不敢多说多问。 挂了电话,他忙急匆匆出门,江槐早已经走了。 …… 檀州江是出名的古江,横穿了这座城市,即使在燥热的夏,江边也总是很凉快,晚风轻轻拂过,伴随着引擎巨大的轰鸣声,几辆颜色不一的昂贵机车疾驰而过,掀起一阵气浪。 头盔摘下,骑手都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 坐在江边的冷饮摊下,几人痛快的仰脖喝着冰镇汽水。 “江少今天心情不错啊。”胡宇瞧着江千樟脸色,“怎么,有好事。” “江少换新女友了,喜庆呢。” 要说江千樟前女友,数都数不清,犹如天上的繁星。 江千樟嗤了声,把手里空罐子扔进垃圾桶,“早分了。” 他满脸倨傲,“那些女的,不就看中我家里有钱,一个个倒贴,没什么意思。” “是的,那些个女的哪配得上我们江少。”李清建说,语气不无谄媚。 江千樟不置可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又变得扭曲。 “他妈的,明霜。”他手指关节捏得咯吱咯吱作响,“等着,看老子以后怎么治她。” 与此同时,锦江东海,明霜懒洋洋躺在沙滩边,打了个小喷嚏。 “大小姐,怎么了?”徐天柏凑过来,“冷吗?” “离我远点,臭。”明霜嫌弃地皱鼻子。 徐天柏热脸贴冷屁股,讨个没趣,“是是是,我们小十五身边,只有美男能待。” 明霜眼光是顶高的,典型眼高于顶,对男人更是吹毛求疵。 “知道就好。”明霜蹲在沙滩旁,抓了只小螃蟹,正翻过来好奇看构造。 “我听说,你在檀附,又开始散发魅力了啊?” 明霜头都没抬,“关你屁事。” “是,不关我事,明萧下月可是要回檀城了。”徐天柏少见露了个扬眉吐气的笑,“不知道关不关他的事。” …… “卧槽,你对我发什么歪火。”徐天柏捂住屁股,一溜儿烟儿跑了。 周末过得很快。 周一上来第一天,第一节 是物理课。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