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记不清了。”她说,一口咬掉了那块哈密瓜。 她生一张雪白美丽的面容,那双琥珀色猫儿眼盯着人看,娇娇的,有种少女特有的天真娇憨,让人不忍心责备分毫。陆措被她这一眼看得心尖发软,也不再追问了。 她年龄太小,被人暂时迷惑了也正常。 陆措相信,等以后,她大了些,就会慢慢收心,他有这份信心,自己到时候可以管好她,把她牢牢拴住。 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这幢老旧的居民楼下,连号的牌照,司机在驾驶室安静坐着。 江承庭打量着周围环境,抬手敲了敲门,黄腾推着他的轮椅。 这幢楼没有电梯,幸亏楼层还不太高。 当年,于嫣东躲西藏,带着小孩居住在了这里。那个孩子在这里长大,黄腾想起江千樟的成长环境,少不得在内心唏嘘了几句。 都是江家的孩子,命实在相差太大。 黄腾见过江槐,也看过他的资料,对他印象极好。他觉得,江家孩子就应该是这样才对,江千樟那样的才是异常品,江如枞自从那一场病后,日常闭门不出,几乎完全是个废人了。白晴仗着自己儿子是江家唯一的后辈,越发跋扈,黄腾对那对母子都没什么好印象。 他希望江槐能回去,江家子嗣凋零,不论如何,能多一个儿子自然是好的。江槐和江承庭年轻时长得很像,比江千樟更像他,就算没有那份亲子鉴定,这份血缘关系也否认不了。 门没开,江承庭很有耐心,又敲了敲。 “先生,不然今天先回去吧。”黄腾俯身,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他见江承庭脸色有些泛白。 天气很冷,江承庭身体不好,在这风天里吹久了,怕他回去染病。 那少年无比倔强,打定了主意说自己和江家没有任何关系,黄腾也不能理解他为何这么倔强。看了江槐从小的经历,他觉得这孩子很难,可是他一点没表现出来,性格也是冷冷淡淡,不卑不亢,对找上门的来的江家没有任何惊喜。 那扇门依旧静静闭着,没有半分要打开的意思。 “没关系。”江承庭咳嗽了几声,“我说几句再走。” 整个檀城,能这么让江承庭吃闭门羹的人,估计也就眼前这一个了。 “江槐。”他对着那扇紧闭的门说。 “这是你想过的生活吗?”他打量着周围。 江承庭很久很久没见过这样的环境了,也不觉得,这是他的儿子应该居住的地方。江槐实在是过于倔强,软硬不吃,让他也有些头疼。 “你独自一个人,又要奋斗多久,才能赶上家里人给你提供的平台?”江承庭叹,“不要再犯倔了。” “那天,我和那个女孩问起你,她说她和你不熟。” “在外人面前,羞于提起你的存在。”男人脸上带了笑,“这是你想要的吗。” 男人也好,女人也罢,一旦地位相差太多,一方就便只会沦为另一方的玩物。这是赤/裸裸的真实。 江承庭走了,室外恢复了安静。 从去年到现在,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来那么一次。 江槐对他没有恨,当然也没有爱,于嫣在世时,也没承认过他是她的儿子。他只当他自己父母都已经去世了,或者无父无母。 身世是他的耻辱和阴影,也是他面对她时最为自卑,最想遮掩的地方。他希望自己可以是干干净净的,至少在面对她时如此。 除夕夜。 明家别墅彻夜灯火通明。 江槐熄了灯,他作息规律,每天的日程都是安排好的了,他拒绝了易军的邀请,说自己有安排,十二点是休息时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