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接近知天命年龄的老婆子躺在床上歇息,脸上是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 见有人进屋了,老婆子微微睁开暗含精光的眼,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王妃,老身没法和你行礼,还望王妃勿要责怪。” 白秋桐淡笑,“无妨,”示意大夫前去看诊,“婆婆生病,本妃便专门请了大夫,望你早先安康。” 老婆子眼神有些闪躲,却也没办法,只好乖乖躺在榻上任由大夫看诊。 大夫把了把脉,又仔细瞅了瞅老婆子的脸,起身对白秋桐道:“王妃,这位婆婆只是上了年纪,身体有些虚罢了,没什么大碍。” “大夫,劳烦你开些药给这位婆婆补补身子。”白秋桐吩咐之后,那大夫便开了几副补药,于是她示意沛兰去煎药。 老婆子不知道这王妃要做什么,心下暗暗踌躇,但想着即便吃了药又能如何,她一个上了年纪的,即便没啥大病,小病也是病,能拖延多久是多久。 毕竟掌管中馈可是个极好的差事,她掌管的这段日子委实捞了不少油水。 待药来了,白秋桐眼神示意沛兰,沛兰眼里划过笑意,点了个头,便一本正经地端着药给老婆子送去,“婆婆,这是您的药,吃了药身子才能好。” 老婆子一见那汤药就知晓是个极苦的,倒是小看这个王妃了。她咽咽口水,咧开一个温顺的笑:“你把这药放在桌上便是,老身待会儿再喝。” 白秋桐听毕,柔声道:“婆婆,这可是你的不是了,药要及时喝,若是药凉了,这药效可就没了。婆婆这么大年纪了,总不至于还像小儿一般畏苦吧。” 老婆子见白秋桐根本没得商量,想着不过一碗苦药,与掌管中馈比起来算的了什么。 为了这个好差事,何惧饮下一碗苦药? 思索片刻,老婆子便端起药一口饮了下去。期间她呛了几次,可看着白秋桐正直直地盯着她,她只好接着喝下。直至将整碗药都喝完,老婆子忍不住地干呕,这药真的是她这辈子喝下最苦的了。 “婆婆,本妃望你早些安康,沛兰就留下来好生照顾你,”白秋桐说完,又对沛兰道,“沛兰,婆婆每日的三次汤药便交由你负责了。若是婆婆想出屋子散心,你也要好生看着,勿要让婆婆受凉”。 白秋桐吩咐好,便回房等待沛兰的消息。 接连几日,沛兰按照吩咐看着老婆子喝药,老婆子走哪儿都嘘寒问暖地跟着。老婆子如此困了几次,终于受不住了,主动找到白秋桐交出了中馈。 向琳琅听闻此事,对白秋桐柔声说道:“你勿须忍让,直接行使你王妃的权力。这些下人并不敢违背于你。” 白秋桐听了,有些怔愣。两人交往至今,一直处于相互帮助的合作关系,她便以为此番嫁予向琳琅,也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却没想到向琳琅竟真的把她当作王妃。 见白秋桐愣在那儿有些尴尬,向琳琅眸底划过笑意,轻轻揽住白秋桐,温柔地说道:“你既嫁予本王,那便是名正言顺的七王妃。勿须多虑,想做什么便做。” 是晚,白秋桐踌躇了片刻,才道:“王爷,你这几日都歇在书房,长此以往,对身子不好。今晚,就在这房中歇下吧。” 向琳琅听罢,心中欢喜。可当他见白秋桐穿戴地整齐入睡,不由暗暗一笑,“王妃,本王今日处理事务甚累,便先行睡下了。” 说完,向琳琅便顾自宽衣睡下了,白秋桐见状,犹豫一番,鼓足勇气上了床。 两人自成亲以来第一次同床共枕,一夜安眠。 自白秋桐掌管中馈以来,便打理起了各类家中事务,一日,她正在房中查账,有下人通报道:“王妃,有位自称您母亲的妇人和知县夫人求见。” 白秋桐听毕,“你去与她们说,本妃现下有事,你只须好茶好水招待她们便是。” 宋氏竟然还有脸来找她,白秋桐心里冷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