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底草齐,墙头风急落叶纷,这一番景入了有心人眼里是美,入了蒙蔽之眼不过是徒然。 晚膳之时已是近了,白庆雪就着今日这身略显清淡的打扮,再加上这苍白的小脸,盈盈的水眸子微微一转,颤抖着眼角处的晶莹。 “爹,女儿有个请愿。爹已知晓女儿在徐家的这些日子,只有被徐家虐待的凄苦。成恩娶了女儿之后,常以打骂女儿为乐。他隔三差五地就去青楼恣意,又不思进取,只知花费钱财,丝毫不为徐家的家业着想。爹啊,这些日子女儿在徐家受尽委屈,还望爹爹能允我与成恩和离。”这一番话说得是凄苦不已,白庆雪本就苍白的小脸,如今这一说,更是显得凄楚。 白秦山说到底也不是个狠心的人,这女儿虽然曾犯了错,可终究是他认可的女儿,哪里舍得她这般委屈。 于是白老爷心疼地柔声安抚:“庆雪,你当真想清楚了?这女儿家的,若是和离,虽无休妻一说,可这名声总归有些不好的。” “爹,与其让徐家的人欺辱女儿,女儿宁愿和离而遭人耻笑。”白庆雪说着,加大声响哭了起来。 白秦山有些犹豫,毕竟女儿家的名声是相当之重要的,他须得深思熟虑一番,方才能做出决定,“庆雪,容爹好好想想。” 白庆雪见状,有些恼怒,不过也只得作罢,道了声:“爹,女儿知晓了。” 出了门,只见宋氏正在门外悄悄地等待,见了白庆雪连忙小声问道:“事情如何?” 白庆雪眼珠一转,瞧了眼周围,拉着宋氏走出了院,小声地道:“爹要暂时思虑一番,”她语气夹着怒意,“爹也是真是的,这点小事还要思虑,难道是怕我和离了之后,便会夺得白秋桐的那份儿家财?她白秋桐的钱财分我点又有何关系,堂堂一个七王妃,又是白家的官家,两方钱财都不误,我不过是拿这白家属于我的那份儿家财罢了。” “你当真如此想的?娘觉得既然白秋桐她已是七王妃了,白家分得的这点钱财又算得了什么,若是可以,便将白秋桐的那份儿一并吞了。”宋氏满眼贪婪。 白庆雪点点头,“我也不过是说说罢了,我自个儿的那份儿自然是要的。她白秋桐的那份儿,我自然也是不会置之不顾的。” 说完,白庆雪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余霞映在脸上,明明温暖的光,却硬是变得有几分狰狞。 院子灰白之色的墙内,正是白秦山身边的下人。他无意听得此番对话,暗道不妙,这宋氏母女竟是起了抢夺白家家财的贪婪之心。 可他不过一个下人,人微言轻,此番说与老爷听,老爷不见得会相信。倏地,他赶忙跑出府外,暗念只须寻来白二小姐便可。 此时,白秋桐处理完了王爷府的诸多事务,瞅着桌上那尚未落款的芳莲坠纷图,又在思索少了什么。阴天、芳莲、碧水、水雾、湖心亭……但凡可画入之物,一应尽全,可这画总觉得还差些灵气或是感觉。蓦地,她忆起那日两人在湖心亭的相拥,情不自禁地便拾起小狼毫,不过两笔,却一下活了画。 白秋桐歇笔,仔细再一看,这才讶然地发现,这全幅画的重点竟是她方才添上的这两笔,因着这画中两人,使得这画冷暖交织,又恰是融合。她微微皱眉,这究竟是她的心境在作乱,还是这画本该如此? “王妃,王妃,老爷身边的家丁来找,说是有要事。”沛兰见那家丁甚是着急,便也急着跑到白秋桐这儿相告。 白秋桐回过神,“走,带我去看看。” 家丁一见到白秋桐,就慌张地禀报,“王妃,现下白大小姐向老爷提出要与徐氏公子和离,欲待在白家抢夺白家家财!” 白秋桐眼神一凛,忙吩咐下人安排马车回了白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