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府邸。 月寒星高,夜深沉如许,明明该是静谧的夜景,却隐隐约约传来女子娇媚的低吟,间或夹杂着男子的喘气声。 夜里上茅房的丫鬟途经过府里的小林子,骤然听得这声音,吓了一跳。不过这丫鬟也是个胆大的主儿,停顿稍许,便循着声音悄悄地走近。 待到走近了,发现竟是府里的管家与老爷的小妾在苟合,她禁不住大叫,“来人啊,来人啊!” 沈管家正是得趣之时,骤然听得丫鬟的喊叫,吓得疲软,忙起身抓住那丫鬟,用力捂住她的嘴。 白庆雪亦是慌张,她将身上凌乱不堪的衣裙胡乱地整理一番,瞪着那丫鬟,眸光一凶,对沈管家道:“既然这丫鬟已经知晓我俩的事情,那就灭了她的口,免得她到处乱说。” 那丫鬟听得白庆雪的话,挣扎地更是厉害。沈管家用力困住那丫鬟,有些畏惧地道:“这可是杀人啊,触犯律法的事儿!若是让人知晓了,我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白庆雪嘲讽地瞥了眼沈管家,讽然道:“瞧你这点出息,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晓是我俩杀的。” 见沈管家仍旧畏畏缩缩的模样,白庆雪捡起地上的石块,猛地向那丫鬟的脑袋砸去,吓得沈管家当即放了那丫鬟。白庆雪瞧着丫鬟还有些动静,又狠狠地砸了几下。 沈管家哆哆嗦嗦地道:“你……你……杀了……杀了她。” 白庆雪不以为然,讽然一笑,“我不杀了她,明日遭殃的就是我,”她微微停顿,又媚声对沈管家说,“我与你的情缘,若是被老爷知晓了,咱两都没有好下场。我想你也是个聪明人,知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沈管家惊吓之余,自是知晓此事与自己脱不了干系,眼见丫鬟满脑袋是血的躺在地上,眸光倏地一狠,“这丫鬟如何处置?” 白庆雪四下环顾,得意道:“这里离雪凝如此之近,”她讽然一笑,“便让雪凝这个小贱人来替我背锅。明日,你借着查探府中事务的原由,将此事先行告予老爷,就说雪凝残杀丫鬟”。 “这……未免不妥,这丫鬟又不是雪凝的,如何有残害之说?”沈管家有些不赞同。 白庆雪听毕,瞪了沈管家一眼,“你当我是无故这么打算的吗,你再仔细看看这丫鬟不是不是雪凝的丫鬟?” 沈管家一听,忙低头仔细瞧着,奈何这是夜里,他年纪又有点大了,怎么瞧都瞧不清楚。不过看白庆雪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也便信了这丫鬟是雪凝院子里的。 两人再打算一番,便将两人留下的痕迹弄干净,偷偷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旦日,沈管家便按照昨夜里的计划先告予沈万家此事,又将那丫鬟抬了出来,放置在雪凝的院子门口。 雪凝大清早地便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吵醒,衣衫尚未穿着妥当,便不甘不愿地去开门,方一开门,就被两个家丁扣押着出房。 雪凝大惊,她地位再怎么低微,好歹也是沈万家的小妾,这得不得宠的事儿想来是说不准的。 平日里下人待她也算恭敬,如今竟然让两个家丁扣着衣衫不整的她直接拖了出来,她自是不肯,当即大喊道:“你们这是作甚?若要让老爷知晓了,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家丁并不说话,强行将雪凝拖到院子门口,扔在一旁。雪凝怒然,欲要起身之时,惊觉旁边有个满脑袋是血的丫鬟躺在地上,明显是死了的。 “雪凝,你身为老爷的小妾,也该知晓沈家的家规,如今竟如此蛇蝎心肠,害得一个丫鬟丧命。这丫鬟说好听点是来照顾你的、是你的丫鬟,可你也该知晓自个儿小妾的身份,这丫鬟说到底还是沈家的丫鬟。若要处置,都得告予夫人。你擅自害人,违背家规,你可知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