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一定转告大人的恩训。 小青走时,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郁恪,吓得腿一软:太子殿下! 郁恪脸色不是很好:嗯。 小青道:奴婢多谢太子殿下公正 郁恪打断了她的话,问道:哥哥他还在生气吗? 小青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立刻摇头:回殿下,国师看上去并无不虞之色。 郁恪突然醒悟了过来。楚棠一向神色淡淡的,别人看楚棠能看出什么花儿来。他在门口踌躇了片刻,还是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留下了没评论没动力的泪水记 第17章 曲水流觞 晚上,万籁俱寂,微风拂过。 烛火明亮,楚棠穿着一袭雪白的中衣,披件外袍,黑发披散,皎如玉树,手中执着一本书,气氛慵懒又自在。 忽然,许忆在门外道:国师,太子殿下来了。 楚棠轻轻嗯了一声,却没什么动作。 房门外恢复了平静。 管家一众人在门口迎接郁恪:太子千岁。 郁恪下了马车,看了看门口。夜色中,国师府大门口的琉璃明珠灯笼发出亮光,只有一行侍女站在那里。 郁恪略微失望地抿了抿唇。 管家机灵地回答道:太子殿下,国师方才已经歇下了。奴才这就去通传一声 不必了,郁恪阻止他,孤来这里拿点东西,不打扰国师休息。 说完,就大步走了进去。 管家连忙跟上。 郁恪没有直接去找楚棠。进了国师府的门后,他去了自己的房间因为他时常过来这里,所以楚棠让人在府里专门辟了一间房给他。 房里很整洁,井井有条,看得出下人经常打扫。住进这里有好几年了,郁恪逐渐长高,他的小锦被子也逐渐长大。 郁恪环视四周。 半晌,他把下人关在门外,自己脱下了靴子,有些气鼓鼓地爬上了床,一扯被子,盖到身上,翻个身,闭眼睡了。 楚棠的房间里,依然安静。金兽玉炉升起轻薄如纱的瑞香,淡淡似冷水沉香。 过了一会儿,楚棠放下书,看到桌上的银面具,随手戴上了。 不久,房门被人敲响了,一下一下,轻又小心。 进来。 门吱呀一声慢慢推开了,一个脑袋探了进来。郁恪抱着自己的金枝小软枕,只着单薄中衣,鞋子随便踢踏在脚上,脚后跟还踩着鞋的边缘。 他抿着唇,眼睛滴溜溜转着,试探地看向楚棠。 楚棠指节分明的手拿了剪刀,咔嚓一声剪了烛心,灯火摇曳了一下。 郁恪慢慢挪了过去,嘟囔道:一回来就生我气,哥哥眼里就没有我了吗? 楚棠淡声道:没有。 郁恪怀里抱着枕头,趴在楚棠膝上,小心瞅着他脸色,用脸颊蹭了蹭:对不起,哥哥,我错了。 殿下何错之有。楚棠平静道。 郁恪低头,声音也低了下去:我不该惹你生气今后我一定秉持公正,不给你添麻烦。 殿下,臣不会生气。楚棠说,错也不是因为你给臣添麻烦。 郁恪有些急地辩解道:人怎么可能不生气呢?我做错了事,哥哥生气也是应该的。 他知道楚棠素来冷静,可楚棠对他倾注了心血,看着自己亲手带大的学生,行事却不能如他意,不该生气吗?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连引起楚棠一丝不冷静都不能? 楚棠黑曜石般的眼珠子动了动,似乎有些疑惑,但压下去了:好吧,臣确实觉得殿下做错了事情。 郁恪小小松了一口气,这次更诚恳地认错了:对不起,我不该草菅人命,不该处理偏颇,不该顶撞哥哥。我方才将京都府的人都查了一遍。 他抱着楚棠的腰,闷声说着话,像只黏人的小猫一样,在咕噜咕噜撒娇。 然而他会成长,会长大成人,会越来越沉稳,越来越成为楚棠能依赖的参木。 他像一匹小小的狼崽,仍需楚棠庇护,却希冀着快快长大,反过来保护楚棠。 屋外的风越来越大了,树木枝叶沙沙作响。 楚棠似乎叹了口气,拉他起来:太子做得很好了,臣小时候犯的错更多。殿下要记住,臣挑选记的人也不一定都是对的。 郁恪揽着枕头,闷声闷气道:嗯,我知道了。 他踢了踢鞋子,似乎很不愿意承认楚棠会做错事,但又不得不这样回答楚棠,好让他快点消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