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的夏皎和温崇月,也没有去成上海。 在准备订票的前两天,温崇月接到北京的电话,他的父亲在浴室中不小心摔伤了,左手轻微骨裂。 夏皎立刻请了假,跟随温崇月赶回北京。 抵达的时候,手术已经做完了,温父还在休息。请来的护工三十多岁,十分自责:“我不知道温教授摔倒了,当时也没听到声音……” “没事,庆姐,”温崇月安慰她,“听医生说,你也一晚上没休息了,先去睡觉吧。这边有我和皎皎。” 庆姐点点头,等她走了后,温崇月才让夏皎去暂时休息一会儿,夏皎不肯:“你守着爸爸吧,我去买些早餐回来。” 她看得出来温崇月有些神思不宁。 人上了年纪,最忌讳的就是摔倒,伤筋动骨,更何况温父心脏本身就出了些问题,受不得太大的刺激。 温崇月不勉强,嘱托夏皎早去早回。 夏皎吃不得豆汁,就打包了豆浆,炒肝儿、酱肉包,买了些焦圈儿和烧饼,蔬菜水果沙拉,一块儿带过来,刚好凑成早餐。 温父睡到中午十点才醒来,他没想到温崇月会过来,连连叹气:“哪里用得这样麻烦,就是暂时动不了胳膊——” 温崇月不说话,倒了热水。温父现在身体不太好,得忌口,有了嘱托,夏皎特意点了一份病人套餐,其中有碗蔬菜面,软和又暖。 温父很在意夏皎,微笑着和她聊了很多,工作近况,生活情况。知道夏皎喜欢花,也和她多聊了些植物方面的东西,等到中午,温父困倦了,吃饭后又继续睡午觉。 观察时间够了,才接回家中。 下午,温崇月接了电话,委婉地谢绝了几个前来探病的学生,温父的身体不太适合见客;不过有俩老教授拒绝不了,就住在这几栋楼里,拎着东西就过来了。 一直到晚上,温父休息后,护工守着,温崇月才有时间和夏皎出去散步。 温父的心脏病让温崇月很是在意,夏皎理解他在担忧什么,也讲不出什么鼓励的话,就牵着他的手,陪他去附近的公园里转了一圈。 月亮皎洁,夏末的夜晚中,来散步的教授有很多。住在这里的基本都是温父同事,他们大多都认识温崇月,亲切地叫他名字,停下来寒暄几句,夸夏皎漂亮温柔。 等到人渐渐少了,夏皎才问:“你从小就住在这里吗?” 温崇月说:“不是,中学才搬过来。” 顿了顿,他又问:“我之前是不是没有和你说过,我父母的事情?” 夏皎摇头。 她很好奇,但温崇月不说,她也不会主动问。 她只等对方说。 比如现在。 夜色如水,温崇月慢慢走着,难得向夏皎提起他和父亲之前的生活。 以及白若琅,他的亲生母亲。 在温崇月出生之前,他的父亲尚不具备父亲这个身份,而是温启铭。 温启铭出生于普通工人家庭,家中虽没有太多的钱,但对他读书上学这件事情是鼎力支持的。8、90年代里,能考中专、大专已经很不容易,毕业后有国家分配,温启铭选择的是数理方面,照理说,他大学毕业后,将前途无量—— 温启铭遇到了白若琅,一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富家千金。 白若琅被好友拉着来看大学生之间的篮球友谊赛,一眼被温启铭迷倒,就此单方面坠入爱河。 在她眼睛里,温启铭灌的不是篮,是她怦然而动的一颗少女心。 白若琅当然要拉他一同下水,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在温启铭在食堂买四两米饭一份素炒青菜的时候,白若琅热情地打开自己的饭盒,里面码着厚厚的、香喷喷的红烧牛肉。 温启铭自知天壤有别,婉言谢绝,劝她珍重,只是仍旧抵不过少女一腔热血。 白若琅捧了大束的玫瑰花去他宿舍门口堵他,愿意委屈自己和他一块儿吃食堂,在温启铭打篮球的时候热切地大声喊、为他加油,全然不顾旁人侧目。 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单纯、不顾一切的热情,温启铭也一样。 在白若琅因为他的冷淡掉眼泪的时候,温启铭终于忍不住,递过去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