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啸天等人听了探子所报,心中虽一惊,却也没放在心上,心想:“如此多的门派聚在一起,难免有些摩擦,说不定之前有梁子有过节的门派还借机寻仇,互相厮杀起来了,江湖上这类事天天都有,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下云啸天吩咐下去,众弟子要谨言慎行,不可多惹是非,到得东药山山脚下,抓紧采办用具,第二日便启程赶路,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传令的弟子得了令刚要走,这时百花谷派出的第二波探路的弟子飞奔了回来,神色紧张,跪伏在地仰面望着云啸天迟疑不语。 云啸天看看四周,一摆手,沉声说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那名弟子听罢,由打怀中取出一块白布条,说道:“启禀谷主,一连几天内,东药山山脚下扎营的各派均有死伤,多则上百人、少则几十人,这是弟子在死人尸体上发现的白布条!” 云啸天双眉毛一扬,赶紧伸手接过布条,只见布条之上沾着斑斑血迹,由上到下写着一行黑色小字,“杀师之仇,不共戴天!早晚要将尔等斩尽杀绝!紫云宫敬上!” 云啸天看完一把将布条攥在手心,吩咐道:“快去请秦御风宗主过来!”那名弟子应了一声,起身飞奔而去! 却说陈剑平在悬蝠洞藏了六七天,心想:“各大派应当已经陆陆续续出东药山了,自己也不用老躲藏在悬蝠洞了!” 心里想到这儿,便要起身,可猛然又觉得,自己就算出了悬蝠洞又能去哪儿呢?天下之大何处是自己的去处呢?一时间又泄了气,整个人庸庸散散的提不起精神来。 就这样,陈剑平恍恍惚惚提着剑,信步走出悬蝠洞,此时已是黄昏,天色暗了下来,密林之中更是昏暗。 陈剑平东一步,西一步漫无目的的晃着,不觉间竟走到了当初柳轻权伏击饮血老祖的地方,故地今犹在,只是人已去,想到这不禁百感交集。 突然,西边巨石下的山道上传来几声响动,陈剑平自从前几日隐约觉得身后有气息跟随之后,就一直如芒在背,总觉得暗地里有双眼睛在窥视自己。 此时听到响动,心头一紧,轻轻跃上巨石,俯瞰下面山道,此处乃是当初柳轻权伏击饮血老祖的所在,这巨石高高的横斜在山道上,顶部还有一个凹缝。 人俯在其中,毫不费力的便可看到山道上的情景,而山道上行走的人,除非跳上巨石,否则万难发现埋伏的人。 陈剑平透过石头上的缺缝往山道上一看,心中不禁大奇,只见山道上走来了七八个人,人人身上都带着伤,所穿的服饰袖口处绣着一只蓝色的鲨鱼图案。 陈剑平自然知道,这是陵江巨鲨帮的标志,这巨鲨帮是陵江沿岸众多帮派中的一支,全帮上下也就百十来人。 此次祭天圣会自然不会请这类小帮派,这巨鲨帮是跟着刘子虚一伙上的通天台,只是不知怎地却出现在了这里。 巨鲨帮这几人浑身是血,疲累不堪,闯进丛林之后迷失了方向,顺着山路误打误撞的走到这里,见山道上方横着一条巨石,犹如拱桥一般,几个人不约而同瘫软在地,往巨石根上一靠,大声喘息。 陈剑平隐在巨石之上,心中一阵快意,心想:“虽不知你们为何走到这里,但瞧这样子定是吃了不小的苦头,简直是报应不爽,该让你们一个个都死了,方解我心头之恨!” 陈剑平在祭天圣会之上杀伤正派人士众多,实是成了各派死敌,可各派也直接或间接逼死了陆正山,陈剑平自然也恨他们入骨。 陈剑平连遭突变,性情竟也有些变化,此刻见巨鲨帮几人躺卧在这里,心中竟涌现出一股无法抑制的杀意,一时间,只想跳下巨石,一剑一个将他们统统杀了! 陈剑平强自镇定,下大定力才勉强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杀意,他不愿在这多待,轻轻撑起身子,便要离开。 就在这时,只听巨石下一人开口说道:“大哥,想不到紫云宫出尔反尔,明明说的是一切恩怨一笔勾销,却埋伏在东药山对咱们痛下杀手!现如今咱们如何是好?” 陈剑平本要撑起身子离开,猛然听到这几人说道紫云宫,惊得他猛吐了一口大气,幸亏巨石下这几人惊魂未定,大声喘息,没能听到陈剑平吐出的这口大气! 陈剑平俯下身子,透过石缝焦急的看着下面几个人,只听北首一中年汉子,喘息了几口,断断续续的说道:“还能……还能怎么办,紫云宫势大,就是那些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