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平刚要抽剑迈步,猛得双耳朵“嗡”的一声,适才充斥全身的那股杀气犹如潮水般退去,刹那间陈剑平只觉脑中一阵天旋地转。 等到陈剑平再定眼一瞧时,禁不住又是一惊,只见那儒生旁边所站道童,白衣蓝帽,生的眉清目秀,浑不似刚才那般口眼歪斜,两眼正紧盯着手里的一本卦书,压根便没向自己瞧上一眼。 那儒生模样男子摇着羽扇,嘴角含笑,望着陈剑平道:“这位壮士,好宝剑!好杀气!”陈剑平听了这话猛地一惊 一时间,竟呆在了当场。 此时,一阵凉风吹过,陈剑平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空中落下几滴雨点,不一会儿,打在街边屋顶瓦片上的“滴答”之声,由缓变急,这雨淅淅沥沥的竟越下越大. 街上行人慌忙避雨,原本熙熙攘攘的小巷,一下子人走巷空,顷刻间,街上便静的只闻雨声,屋檐下避雨的众人,奇怪的望着站在雨中一动不动的陈剑平。 良久,陈剑平轻轻转身,慢慢走到卦摊前,微一躬身,说道:“小子无礼,冲撞了先生,还请先生莫怪!” 那人双眼在陈剑平身上顿了一顿,干咳了两声,面露微笑的说道:“少侠说的哪里话,是在下唐突冒昧了!” 陈剑平缓缓座下,狐疑的盯着旁边的道童,那道童似有所察觉,将身子扭向一边,双眼却始终不曾离开手中的卦书。 陈剑平略觉得尴尬,由打怀里摸出几块碎银子,摊在桌上,说道:“在下想问先生买一卦,君子问祸不问福,在下……” 说到这儿,那人朝陈剑平一摆手,示意陈剑平莫要再往下说,接着,手捏长须,说道:“少侠,前世今生、福祸诸事,皆已有天定,你又何必要算它呢?” 陈剑平听了双眉一杨,说道:“噢?既然如此,敢问先生,为何还要摆这卦摊?若如先生所说,这卦摊摆的岂不是多余?” 那人听了,哈哈一笑,说道:“红尘浊浪永不息,众生碌碌皆痴迷,天下熙熙攘攘者,所为的不过是个‘利’字,此皆庸人而,既有庸人在世,便少不得我这个卦摊!” 陈剑平拱手道:“先生高论,在下虽生在芸芸众生之中,却也不愿做个碌碌庸人,既然如此,在下叨扰了……”说罢,便欲起身离去,那儒生听了,手捏长须,失声发笑。 陈剑平问道:“先生为何发笑?” 那儒生笑着说:“我笑少侠你确实不是什么庸人,在我看来,你倒真是个痴人!” 陈剑一皱眉,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那儒生面露难色,沉吟良久,终于叹了口气,说道:“也罢,今日能与少侠在此邂逅,那便是有缘,在下便送少侠两句话吧!”说着,铺好一张纸,下笔写道: 少小无亲亦无故,来日无常空自苦。 蹉跎得来栖身处,化为流水终不复。 写罢,将笔一丢,笑吟吟的看着陈剑平,语气深长的说道:“少侠,你所想所愿,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得,还是那句话‘前世今生、福祸诸事,皆已有天定’你若再执念于此,岂不是痴人一个吗?” 陈剑平怔怔的望着桌上的这两句话,这两句话前言不搭后语,上下亦不工整对仗,可在陈剑平看来,却好似触及到了他内心的最深处,他茫然的抬头问道:“敢问先生,这后一句话是什么……” 那儒生一摆手,打断陈剑平的话,冷冷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将来必有应验!” 陈剑平深深的凝视了一眼这儒生,不再多言,微微点了点头,长舒了一口气,转身便走,背后那儒生摇头道:“哎!少侠你身怀绝世异宝,又恰逢奇遇,他日终非池中之物,然心中执念如此之深,哎……可惜……可惜呀!” 陈剑平听到这里,心中虽惊,却再也没有回头,在雨中迈开大步,朝客栈而去,背后又隐隐传来那道童“呵呵”发笑之声。 玄羽门,紫云宫,宁心堂。 宁心堂之上,一张柳曲木长桌略显陈旧,端正的摆在正中,常静坐在一旁,桌角平放着一只枣红色锦盒。 刘萧问道:“师哥,郭师兄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常静整了整衣袖,不紧不慢的说道:“没什么,匆匆忙忙而来,叙谈了两句,留下一只锦盒便走了。” 刘萧看了一眼桌上的枣红色锦盒,不解的问道:“锦盒?郭师兄一向都是万事缠身,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