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月后,更是一天冷过一天。 一队有着二三十辆马车的车队在官道上声势浩大的行走着,一路上马蹄的“嗒嗒”声和“叮叮当当”的铜铃声不绝于耳,偶尔还会传来一两声赶马人的挥鞭吆喝声。 姜婉戴着对兔毛暖耳坐在有些摇晃的车厢里,怀里抱着个年年有鱼的蓝色珐琅瓷手炉,膝上还搭了一床大红色底梅花纹刻丝的搭被。 她在庆幸萧睿暄之前明智的让家里的丫鬟婆子将她过冬的东西一股脑的都打包塞进了行李中,这才让她免于受冻。 姜婉看了眼身旁的萧睿暄。 此刻的他正拿着一封书信细细的读着。 这是一封洪一飞从刘家港托人送来的书信,所以姜婉并不敢去打扰他。 姜婉在车厢里轻舒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为了赶路不是在马车里就是在船舱里,早已觉得有些无聊的她就挑起有些厚重的窗帘夹板往外张望。 远远的,她好似就见到了入京的城门。 不由得,姜婉就想起了一年前入京时的自己。 那时候的她还正为自己的前程未卜而惴惴不安,更为这一世不能再与萧睿暄再续前缘而感到伤心不已。 只是没想到,才短短的一年,再次经过这道城门时,自己竟然已经成为了萧睿暄的妻子,能够这样名正言顺的与他肩并肩地同坐在这个马车里。 一想到这,她的脸上就浮现出一抹明媚的笑容。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造化弄人”吧? 姜婉笑着收回了目光,并放下了手中的夹板窗帘,一抬头,却对上了萧睿暄有些探究的目光。 昨天晚上,萧睿暄用药水卸下了长达三个月的伪装,再次露出了他白净俊美的面容,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并未将自己打扮成病弱的模样。 用他的话说,这一趟江南之行,怎么也要让建武帝看到点“希望”。 已是天命之年的建武帝这些年渐显老迈之相,也就和历代的那些君王一样,想要追求所谓的长生不老。 这件事,满朝的文武可能不清楚,却没有瞒过身在太医院的程子修。 正巧那时候萧睿暄正苦恼该用个什么法子让建武帝允许他离京时,程子修就用了这样一个“寻医问药”的借口为萧睿暄求了一道下江南的圣旨。 萧睿暄也借着这一趟江南之行,终于“治好”了多年的恶疾,对此,姜婉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怎么了?”萧睿暄将手中的书信叠了叠,然后收进一旁的信封里,并且贴身放好。 姜婉知道他这是已经将信看完,也就笑道:“你知道么,去年从这入京时,就在此处见到过你。” 说着,她再次撩开了那道夹板窗帘,用手指给了萧睿暄看。 “当时我们的马车就停在这,”姜婉不断的用手比划着,“你和太子的车队就从这旁边经过,当时我就坐在车厢里,一抬头就看到了你……” 听得姜婉这么一说,萧睿暄也记起了那天来。 那时候的他也正在为手下没能找到姜婉的讯息而感到气闷。 幸好后来探子来报,姜婉已经入城并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