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修这边本就是信口胡诌,当然也就不怕把话说得更吓人一些。 已经年近五十的田院使却是听得脸色铁青。 今日他测得范氏的脉象浮紧,观其眼下有青紫,明明就是风寒的症状,而这程子修却偏偏说这是寒极症? 本着好奇,他是想再多问一句,可碍于颜面,又让他开不得这个口。 不料程子修却是继续说道:“想必田院使定是测到了浮紧的脉象,可是这位范二奶奶的脉象除了浮紧还略带迟滞,不知道田院使有没有留心?” 田院使听得心中一咯噔。 程子修说的这些,他之前还真没有留心过。 如果程子修说的是真,那他很可能就给人开错了方子。 这瞧错病是小,开错方子吃坏了人是大! 田院使也就有些神情紧张的对范氏招手道:“你过来,让我再把把脉。” 范氏心下就有些犹豫。 她迟疑的看了眼晋王妃,不料晋王妃却是催促着:“那你就再给田院使瞧瞧。” 范氏也就只好寻了一处坐了下来,挽起衣袖将手伸了出来。 田院使有些狐疑的将手搭在了她的脉搏之处。 正如程子修说所,这范氏的脉象果然与先前他测得的不一样,他的手就好似触电般的从范氏的手腕上弹起。 怎么会这样? 行医这么多年,他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就在田院使在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程子修却在一旁暗笑。 这范氏之前根本就没有说实话! 所以才会招引来了太医院的田院使。 然而又不知是什么原因,让这田院使到了自己这药房。 因为担心自己的谎言败露,范氏又不得不跟着一同前来。 虽然他不明白这范氏之前为何要撒谎,但这个时候,担心自己的谎言将要败露的她,情绪已经出现了极大的波动。 这些情绪反应到脉象上,自然就会与之前不一样。 只可惜这田院使已在自己的唬弄之下失了心神,不然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出来。 程子修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那田院使陷入了魔怔之中。 那田院使反复的给范氏测脉,又觉得每次号到的脉象都不一样。 如此两次三番,连他自己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一想到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于此地,田院使的额头上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脸色也是青一阵,红一阵。 他之前久闻晋王府药房的大名,所以也就想着借此来观摩观摩,开开眼界。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程子修竟然也在这府里。 早知道,刚才他开了方子就该回去,不应该留下来自取其辱! 最最关键的是,这事竟然还是自己挑衅在先。 想着程子修平素里那乖张的个性,想必明日整个太医院的人都会知道自己在晋王府折戟的事。 田院使想着就摇了摇头,暗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输给程子修了,要丢人就丢人吧。 以后和程子修有关的事,自己还是少参活的好。 于是他擦了擦额角的汗,冲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