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琰立时反应过来,求生欲差点让他跪下,微微尴尬地咳了咳,坐在季云婉的身边。 “婉婉,她是从前的一位朋友,名叫岑安,就是先前我跟你提过的,生病的那一位。” “这位就是季小姐吧,”岑安柔柔地笑了,走上前来,伸出手,“久仰大名,你好,我叫岑安。” 噢,原来就是那个前女友。 季云婉懒洋洋地抬眼看她,孤傲冰冷的眼神从岑安的身上一寸寸扫过,她并未与她握手,只端着茶盏,“岑小姐,外头可是零下十几度的温度,只穿件裙子,倒是不怕冷。” “季小姐说笑了,方才阿琰怕我冷,便将空调开高了些。”岑安丝毫不觉得尴尬,甚至坐在了季云婉的对面。 季云婉的心里腾的一下就升起怒火来,她瞥眼看了眼秦琰,秦琰眨了眨眼睛,无辜地摇了摇头。 她轻笑一声,起了身,在办公室里转悠着,一面看着秦琰那些古董收藏品,一面道:“岑小姐刚刚说久仰大名,啧,我怎么记得岑小姐是去世了的,在坟墓里消息都这么灵通?” “季小姐真会说笑,”岑安掩唇笑了,温柔似水,“我不过是……” “算了,我不感兴趣。”季云婉看中了一把清代的剑,她伸手就将剑给取了下来,放在手中把玩,“我感兴趣的是,你既然消息灵通,就该知道,我跟秦琰的关系。” “既然知道我跟秦琰的关系,那么这大冷天儿的诈尸来华盛,又恨不得脱光了似的上赶着倒贴,被我撞见非但不怕,还来跟我大大方方地打招呼,岑小姐,你死了这么些时日,胆儿倒是挺大的,嗯?” 岑安仍旧笑吟吟的,刚想回话,只觉得脖子一冷,一道劲风袭来! 季云婉手持那把削铁如泥的剑,剑刃已经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她的手很稳,稳到只要她想,岑安下一秒就会死在这儿。 岑安脸上的笑意微微一顿,很快恢复寻常,她缓慢转身,望向季云婉。 只见季云婉面无表情,眼神冷硬,下巴微微上扬,从脸到全身,都散发着锋利的美感,就如同她单手握着的这把剑,头一眼就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季小姐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岑安向她靠近,仿佛是料定她不会出手一般,无所畏惧,“我知道你是阿琰的女朋友,也知道阿琰对你情有独钟,但我没有非分之想。” “左不过是,我身体在国外养好了,来一趟海云,跟阿琰叙叙旧罢了。”岑安的笑意更深,看似温柔,实则蕴含着只有季云婉能读懂的炫耀,“毕竟我守在阿琰身边那么多年,还救过他的命,季小姐,我跟阿琰的情分摆在这儿,你不会连这种醋都要吃吧?” 女人的直觉向来准确,像岑安这种外表柔软,内里带毒的女人,季云婉也不是没见过。 季云婉立时展颜,将剑收回,稳稳当当放进收藏柜。 她道:“吃醋?岑小姐说的哪门子鬼话,一个软弱无能的女人,才会怕自己的恋人被夺走,如你所见,我有权有势,所以我不是吃醋,我是闻见了骚味儿,觉得恶心罢了。” “秦琰,你说是不是?”季云婉转身朝秦琰走去,挽住他的胳膊,亲昵地靠在他的肩上。 “是。”秦琰从善如流,宠溺地笑了笑。 “走吧,下午还有事儿。”季云婉昂首挺胸,宛如打了胜仗一般,拉着秦琰往外走,“岑小姐,我就不陪你玩了,毕竟我也不是柔弱可怜的无业游民,我忙着呢,你自己个儿慢慢找乐子吧。” 说罢,她用力关上了总裁室的门,岑安从始至终静静地站在原地,直到季云婉和秦琰走远。 她才迈动脚步,坐在了方才秦琰的位置上,将头依靠在沙发上,紧闭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张开眼时,原本温柔的眸子里迸射出一丝愤怒的火苗,她的心中,从始至终都燃烧着嫉妒与恨意。 “不过是个该死的小贱人,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