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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


头暗自评价,突然也能懂为什么金陵城里那些望族都偏爱花良叙那种姑娘。

    令尊大人呢?林瑯环抱着手臂,高高昂起下巴:自家闺女的亲事,都不肯来?既然当我们家是小门小户,那何必还折腾这么一趟?

    领教过林瑯的牙尖嘴利,媒婆对这个贵少爷心有余悸,只把林瑯那句我们家重复一遍,冷笑着小声嘟囔一声:你跟人唐掌柜非亲非故,还我们家便把头一扬,扯着嗓子向屋里喊去:唐掌柜唐掌柜

    这句嘟囔听得林瑯窝火,想想却也反击不了什么你只说自己是唐玉树的换帖之交,却又能怎么样?人家的婚事,你到底有什么立场一直掺和?想罢却更气了,皱紧了眉头盯着媒婆看。

    身后唐玉树听得人唤,因腿伤还没痊愈,所以起身时的动作不利索,哎呦一声跌了一下;换来林瑯一声讥讽:瞧把你急的!

    唐玉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林瑯的尖酸,只用一种类似求饶的眼神看向他。那眼神看得林瑯心里不好受确实也知道自己的确是太过尖锐了,可偏偏又想不通自己为何要这样。

    叹了一口气,林瑯收敛了几分自己的敌意,将语气换的平和些许:名字叫什么?

    这姑娘叫

    我问的是她。林瑯察觉到即使自己有意克制,还是很容易被激怒。不耐烦地犯了一个白眼,心底骂道:当事人再想出演娇俏的小家碧玉角色,总不至于连介绍自己的名字都要别人代劳吧。

    那姑娘小声一句:单名瑶,刘瑶。

    见姑娘被自己的气压吓到,转念又觉得自己过分,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林瑯再度压下怒火:那家里条件怎么样?我们唐掌柜名下有这处房产,还有这个火锅馆子,算不上有头有脸,也是个不错的条件门当户对我们不在乎,但怎么样也得别差太远。

    媒婆道:老刘家原在城西有处老宅子,前年征用要盖庙社,拆迁给赔了三百两呢自那后,就把家里的几亩地租给别人种了。

    那么多存银,不肯给姑娘买身好衣服?林瑯咬着指甲,挑剔的眼神游离在女子磨脱了线的袖口上;盯得那姑娘迅速把手背到身后去,略显不自在。

    哦原是家里还有个胞弟,十四五岁,到金陵去跟人做学徒学手艺了,自然花销多一些

    哦林瑯点了点头:那令尊多大?身体可有恙?

    快四十了倒是没什么毛病,这点放心吧!媒婆以为林瑯那厢是怕姑娘家父亲有病,娶进一个拖油瓶来终日烧医药钱。

    却不料被林瑯反问道:还没到四十就嚷嚷着老了?那既然也没病,为什么就不肯种地了。

    这

    这,也不必细说了。林瑯打断了媒婆的犹疑,我们唐玉树,也算是人高马大模样端庄,自然在娶妻上的考量苛刻了一些这边能出彩礼一千两,令尊那厢出多少嫁妆?

    媒婆道:嫁妆这块儿其实娶媳妇儿怎么说都是赚,也就是多添一双筷子的本儿,用处可就多了去了!您张口就是一千两的彩礼,怕是不至于会扣这点儿牙缝儿里的嫁妆吧。

    阿婆,您这是媳妇儿熬成婆的心态吧。林瑯冷笑一声:您放二十年前料想也是个黄花大闺女,也是被自己娘家这么一笔一笔精打细算卖出去的吗?

    媒婆一时没听明白。

    我们唐玉树是要娶媳妇儿来宠的,不是买头牲口作劳力的。既然也没生得多漂亮,就别拱出来骗钱了请回吧。

    被林瑯一通挑剔之后下了逐客令,只见那媒婆脸上一阵青一阵紫。原站在媒婆背后的姑娘也只低着头,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

    那媒婆被林瑯的话惹恼了,原地不知所措地站了半晌,撂下一句:林大掌柜,你这话说得真不好听!便拉着姑娘一并走了。

    目送着二人刚转出门外,林瑯就突然感觉肩膀袭来的一股力道,生生被掰得转过了身,对上唐玉树少有的愤怒表情。

    林瑯。唐玉树似乎是克制住了怒意,但眉头攒在一起的疙瘩并没有平复下来:我本来也没打算相亲娶媳妇儿这些事儿若是你不乐意,你就明白的告诉我,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但无论如何你也不该这么说人家,你现在言语羞辱人家未出阁的闺女,这事儿要是被传出去,你让人家姑娘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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