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门!她没什么轻重的敲着老爷子的门,屋内漆黑一片,从窗户折射不出半点火光。老爷子应该早就睡下了,他睡着后往往很难叫醒。 但易灵谣想不了那么多,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只剩下门里的这个人。 师父算我求你,我没求过你是不是?你就帮我这一次,救救她好不好? 话音后静谧了两秒,蓦然间,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内打开,易灵谣举起的手险些惯性的继续往门上锤,在看到黑暗中那只透着光泽的碧玉色瞳孔时又戛然而止。 师父? 老爷子穿戴整齐,完全不像是刚刚睡醒起床开门的样子。 你与她素不相识,何故如此?他嗓音低沉,直直的看着着急忙慌的徒弟。 我 你从未如此过。 确实不曾有过。 黎苏记得很清楚,那些绝望垂死,惨喊痛苦的人不计其数,她从未如此过。 但她也会背着老爷子,偷偷给他们药,她能做的不多,却也尽力做了。 可说到底,还是从未有过哪一次,为了哪个人,如此紧张。 仔细想想,究竟是为什么呢?她竟也想不清楚,只知道那人是非救不可的。 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但是我想不起来了。易灵谣的记忆很好,但是翻遍了从小到大所有的记忆,她也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可那种似曾相识感却一直萦绕不去,又好像是某个梦里的场景,并不真实,所以她也一直不知如何开口询问。 更何况,云昭摆明了一副压根不认得她的模样。 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易灵谣肯定道,如果不是这辈子的熟人,保不准是上辈子的,上辈子已经很久远了,有些事记不清楚倒也说得过去。 或许是仇人,曾经想要过你的命。 老爷子如是道,但他的脚步却已经从门槛里迈了出来,径直走向了对面的卧房。 房间里还是易灵谣刚刚离开的样子,云昭也依然在床上躺着,但是她的动静相比刚才却又大了几分,黎苏刚想上前,她突然转了个身,面朝着床边微微撑起上身,伏在那猛地吐了一口血。 屋内昏暗,看不清楚血的颜色,却能看清楚那血量。结果云昭又接连呕了三四次,简直要把她体内的血都吐干净。 易灵谣终于忍不住要过去,老爷子却将她拦住,再等一会儿。 还等什么?再等下去人就嗝屁了! 在这种怨念中,云昭吐了第六口血,然后在第七次的时候恢复了平静。 易灵谣 死了? 她还怔怔的没有动身,老爷子倒是先走了过去。他低头捏住云昭的手腕,看不清对方表情的易灵谣随即掌了几盏灯。 然后她看到老爷子紧蹙的眉头,似乎是遇到了他行医生涯里难得一遇的老大难。 你给她吃了什么? 我易灵谣犹豫了一下,没什么,就是书上写的解毒丸,我又加了两味别的药。反正都已经是两天前的事情了,老爷子应该把不出来。 结果老爷子也根本没纠结于那两味别的药是什么,他的眉头在长时间的沉默中慢慢又舒展了开来,死不了。 啊?易灵谣一怔。 她还来不及反应,老爷子又补充一句,但也好不了。 后半句不重要,只要前半句就已经是很大的惊喜了。 你的意思是 她体内的毒性没减,但是被叠加了,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毒发的时间也被叠加至了下一轮。她暂时死不了,但如果下次毒发之前还没有解药,她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也就是说,会立刻毒发身亡,连留给神仙的那半个时辰都没了。 但这都不重要,只要云昭能熬过这一次,易灵谣有的是办法让她活下去。 老爷子回头的时候发现易灵谣的嘴角有一丝笑意,精确来讲是窃喜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云昭这次没有昏迷太久,她第二天下午就醒了,但脸色依然惨白,不外乎是失血过多的原因。易灵谣准备不少补血的食材,就等着她醒来喂给她。 相比前一次,云昭没有拒绝易灵谣的力气了,哪怕是微微张口,她都觉得困难异常。好不容易喝了小半碗的粥汤,她又慢慢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冷么?易灵谣问。 云昭闭上眼睛,俨然不可能有力气说话。易灵谣便又往她身上添了一床被子,然后自己面对着空荡荡的地铺唯二的两床被褥都在云昭的身上了。 她还记得那天云昭的问题为什么要救她? 那时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