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叫道,声音很轻,带着无力的气音,却好像一股脑使完了她所有的力气。 易灵谣走到床边,顿了顿方才在她的身边坐下。 真好。易天璃颤抖着手,艰难的抬起来,好不容易触碰到对方的脸颊,眼眸中的水汽便又蓦然浓重了几分。 真好。她又重复了一便,然后花了好大的力气,将易灵谣抱进了怀里。 就像云昭所说的,她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又是为了易灵谣,实在再难叫人恨的起来。 不但恨不起来,易灵谣更是两眼发涩,喉间都哽塞了起来。 或许她十恶不赦,但作为母亲,易天璃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我听你师父说了,我昏睡不醒的这段日子,你为教中做了很多 你都知道了?易灵谣问,她这段时间几乎都在自作主张,纵是之前和易天璃打过招呼,也不曾说过要将天极教改变成如今这幅光景。 嗯。但知道这一切的易天璃却很是冷静,甚至并不在意似的。 我这么做,你不生气么? 天极教是你的了,想怎么做,都由你做主。易天璃道,她面上是笑,语气中却隐隐皆是苦涩,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你的难处,过两日,我会搬到后山的偏殿去住,往后都不会再过问这教中的任何事情,也不会,再出现在旁人的面前。 易灵谣: 她说的这个旁人,或许是有特指的,但易灵谣不想问,也不想再重提那些事情。 她沉吟了许久,却只说了句,你好好休息。 起身要走的时候,易天璃又叫住了她,那个人 易灵谣停了停脚步,她知道易天璃说的那个人是谁,她也正是因为知道,当初才刻意留了木洛灵一条命。 那个人在地牢,要如何处置,你来决定吧。 让她走吧。 易灵谣简直不知道该骂她蠢还是傻,那样一个女人,究竟是如何骗的易天璃这样一个精明利落的人,这般深陷其中。 但责问的话到嘴边,却又悄无声息的淡却了,易灵谣头也没回,只是站在原处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来,不后悔? 没什么后悔的。 练红玉和颜青一前一后从台阶上走下去,易灵谣从殿内出来,正看到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那般悠闲的速度,像两个饭后出来散步锻炼的老者。 真是没想到,教主竟是这么痴情的一个人,这都多少年过去了,那木洛灵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她竟还能这么慷慨的就这么放她走。颜青啧啧嘴,她和练红玉路过听了这么一耳朵便走了,也没想到易灵谣会紧随其后出来,在后面听着她这般说道。 她说着又没骨头似的勾着练红玉,你说我怎么就没遇到过这么一个能让我死心塌地爱上的人? 没遇到才是好事。练红玉道,竟也没像平日那般将她推开。 是好事么?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不够完整。她说着又兀自叹了口气,不过我这辈子应当是没什么悬念了,八成要打一辈子光棍。 练红玉: 见练红玉一脸无语,颜青忽而又突然笑了起来,练红玉疑惑的转头看她时,发现她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看我做什么? 颜青道,不过仔细想想,好在还有你呢。 我怎么? 有你陪我一起打光棍啊,哈哈!我要是找到什么心喜之人,倒是有点对不起你了。 练红玉:胡言乱语。 哎,你别这么嫌弃嘛,你我共事这么多年,情比金坚啊! 练红玉加快脚步,好像铁了心要把这人甩掉似的。 颜青却像个狗皮膏药,三两步又追上去挂在了练红玉身上,好了好了,我闭嘴。对了,方才有人禀告说山下有人递请愿帖,一起去看看 交谈声越来越远,易灵谣看着看着,思绪和视线便都失了焦点。她垂着眼眸沉默着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又一道阴影将她彻底的笼罩住。 易灵谣抬了抬头,这才发现天边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云昭撑着伞,背光的脸上尽是温柔。 起风了,别着凉。云昭道。 易灵谣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她不知道云昭是什么时候来的,又为什么会在离开后又过来找她,身后是易天璃的寝殿,本该是她最抗拒的地方,可此时此刻,那些横在他们中间的事情却好像皆烟消云散了。 她们离的很近,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彼此。 易灵谣想,还可以更近。 于是她钻进云昭的怀里,闭着眼睛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喃喃细语,这样,就暖和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