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惊艳喜爱之色,上前拉着女孩子在自己身边坐下来。 “多谢伯母厚礼。”衡玉脸上的笑意较之初至营洲时,多了份亲近。 “一张皮子而已,有甚可谢的!”萧夫人说话间望向儿子,笑问道:“今日可是我们阿衡的生辰宴,想来该不会有人空手赴宴吧?” 萧牧微微转头看向身侧近随:“将东西给吉画师——” 竟还真备了礼吗? 衡玉几分意外,几分好奇,因好奇之心过重,乃至生出了些许莫名的期待之感。 那名近随很快捧到她面前的,是一只朱漆匣子。 萧夫人难得对儿子目露满意之色,立即催促道:“说来我倒还不知景时备下了何物,阿衡,快打开来瞧瞧!” 第049章 达成所愿,无疾无忧 衡玉本没有当着对方的面查看礼物的习惯,但侯府气氛宽松,又有萧夫人在旁催促,她便也怀着份期待将匣子打开了来。 抛去匣子本身的重量不提,其内的东西似乎偏轻了些,衡玉接过之际,拿在手中很是轻松。 但这并不妨碍其内之物,是别样的‘贵重’—— “……”看清了里面的东西,衡玉一时目瞪口呆。 萧夫人就坐在她身边,笑意缓缓凝固在了脸上。 若非是她提早交待了王敬勇盯着她那不肯开窍的儿子,务必要监督其为阿衡准备一份生辰礼…… 若非是王敬勇事后一脸自信地同她说,将军已将生辰礼备妥,且此礼乃是天下无人能拒绝、无人会不喜欢的绝佳之物…… 她又怎至于有底气让阿衡当面打开来看! 再看向被少女捧在手中的匣子,萧夫人只觉一阵气血上涌——这臭小子直接送了一匣子银票算怎么回事! 衡玉也万万没想到竟会收到如此直白的生辰礼。 这些银票厚厚一沓装满了整个匣子,少说也有大数千两—— 它是如此的贵重,却又如此的敷衍…… 但两者之前,她显然更该正视前者,于是看向坐在那里面色平静的萧牧,婉拒道:“侯爷,无功不受禄,这怕是不妥。” “家中既来客,生辰之日赠礼而已,并无何不妥之处。”萧牧看着她,道:“吉画师尽可拿去买些喜欢的东西回来。” 衡玉竟从这番话中听出了几分长辈的和蔼之感…… 坐在那里的人活脱脱一副“身为世叔,理应如此”、类似在给小辈压岁钱的平静神态。 所以,这敷衍的厚礼之下,亦是存有撇清关系的心思无疑了——毕竟若送她一个小姑娘些其它东西,恐怕一不小心就要被曲解了用意,送银票就彻底没有这般烦忧了,甚至乍一看还容易想到贿赂钦差这上头来…… 一旁深知自家夫人心意的婆子简直没眼看了。 郎君此举可谓是将风花雪月的氛围一刀捅了个稀碎,直接就给变成了官场恶浊……! 这般扭转乾坤、将送上门的姻缘化有为无的神力,那红线便是钢铁所铸只怕也顶不住! 气氛有着异样的凝滞。 氛围凝结间,衡玉露出礼貌笑意:“如此就多谢侯爷厚礼了。” 当下局面,推辞是无法推辞的,只能在对方生辰之时换个匣子再送回去了。 当然,理应还要再添一些的。 “要么怎么说是军中粗人呢,备个礼也是一窍不懂的……这是怕猜错了阿衡的喜好,只能挑了自认稳妥的东西来贻笑大方了!”萧夫人笑着嗔了儿子一眼:“只此一次,可下不为例了!” 萧牧默然:就……硬圆是吗? 但碍于已从自家母亲的笑眼里看到了类似刀光剑影的痕迹,便只能缄默下来。 “好了,动筷!”萧夫人犹自笑着控场,拿起筷子亲自替衡玉夹了一块鲜嫩的鱼肉:“阿衡先吃块儿鱼,方能岁岁有余……” 衡玉展露笑意:“多谢伯母。” 萧夫人又催着人端来了长寿面。 青花瓷面碗内,抻得细细的面条韧道光滑,衬着几片油绿可爱的青菜,冒着热乎乎的香气。 衡玉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只觉被那扑面的热汽蒸得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此番她来营洲,本以为会是极难行走的艰险之地,需时时刻刻提防周遭一切,不仅要如履薄冰寻找查阿翁之死的真相,更要小心应对营洲城内、尤其是这座定北侯府中的任何风吹草动—— 可她此刻却坐在这里,披着暖融融的狐裘,吃着热腾腾的长寿面。 她一贯算是谨慎戒备之人,但自幼她便常听阿翁说,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放弃分辨感知善意的能力,这是在世间行走好好活着的根本。 祖父教给了她这个道理,家人则给予灌溉,于是它生根发芽成长得十分茁壮,乃至成为了本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