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 “如我这等不惜己身,冒死谏主成大业者,实在也是不多见……” 一旁的近随听得一个激灵,暗暗心潮澎湃,低声问:“印副将口中的劝谏将军成大业……是何业?” 是他想的那种吗? ——朝廷成日疑心这个疑心那个,对他们定北侯府和卢龙军百般戒备打压,要他说,将军倒不如反了算了! 印海感慨:“自然是娶侯夫人之大业。” “啊?”近随只觉一盆冷水兜头泼下,且觉得此大业,较之他想的那种大业,甚至还要更艰难许多,不由就道出了心中迟疑:“印副将,此事……当真有希望吗?” 他有生之年,当真能见到侯夫人这种神奇的东西吗? “怎么没有呢……”印海含笑看向前方:“瞧,救苦救难的女菩萨这不是来了么。” 若问救得什么苦难? 自然是他们将军迟迟未能开窍之苦,情路不通之难。 含笑间,印海抬手行礼,扬声道:“吉画师回来了啊。” 衡玉点头,回礼:“印将军——听说已寻到那冯远了?” 此事不是什么说不得的机密,也用不着谨慎避讳。 “是。”印海并不多言,抬手示意身后书房的方向,笑道:“将军就在里面,此中详细吉画师不妨去问将军。” 人是将军煞费苦心哄回来的,他若半途截下说个没完,只怕就不止是罚站这般简单了。 衡玉笑着点头,正要开口请人通传时,书房的门已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来。 开门的是一名着黑衣的近随,他朝衡玉做了个“请”的手势。 衡玉进了书房内,萧牧已搁了笔。 见少女手中抱着的是那只鎏金六角手炉,萧侯微展眉稍许。 “侯爷,那冯远人呢?可审出什么来了?”衡玉进来便问。 “就在府中,已让严军师去审问了。” “严军师?”想到那张总是笑吟吟,慈祥和蔼的脸庞,衡玉有些意外:“这是打算以理服人了?” 萧牧沉默一瞬,才点头:“嗯,以理服人。” ——孔圣人那种以理服人。 旋即看向站在那里的衡玉:“也想去看看?” “不必不必,严军师睿智,想必极擅攻心,那冯远定也耍不出什么花样儿来,我且与侯爷一同等结果便是。” 萧牧:“那不妨坐下等。” 衡玉点头,却是问:“侯爷想必用过晚食了吧?” 萧牧“嗯”了一声,看向她:“比不得你的晚食来得热闹——” “今晚的确极热闹,佳鸢娘子,裴家姑娘都在,没想到顺水小哥竟也烧得一手好菜。” 萧牧“哦”了一声。 “只可惜侯爷不在。”衡玉最后道。 萧牧将这句自动当作马屁来听,似漫不经心般道:“你若叫上我,我又岂会不在——” 衡玉立即露出笑意:“侯爷身份这般贵重,若是去了,多少会有些叫人惶恐。况且您如今最需要的便是静养,岂好随意出府走动?” “本侯在你眼中就这般娇弱?”萧牧半真半假地微皱眉。 “哪里哪里,谁不知侯爷神勇无双——”衡玉赶忙打散这个话题,未作停顿地问:“侯爷想吃芙蓉糕吗?” “?”萧牧险被这忽然转变的话题闪到腰,下意识地就答:“本侯不吃甜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