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纵然记忆绝佳,然而所谓过目不忘,也尚需留神去记,彼时她昏昏沉沉初醒来,那番对话的关键之处便也是模糊的。 但至少可以确定的是,阿翁那时和白神医约定了要去某地同游—— 故而白神医的“独自赴约”,或许赴的便是与阿翁的昔年此约! 而约定之地,多半就是阿翁画中所指! “杨叔可记得那幅画中画的是什么?” 杨福苦思冥想片刻,还是道:“这倒是丝毫记不起来了。” 他本就不通书画之流,自也不会细看。 衡玉此问本也未报太大希望,与其说是在问杨福,倒更像是在问自己。 可她彼时根本没有细看,或是说没来得及细看,便被神医拿走了—— 至于后来是否有在神医家中再见过那幅画,便还需再仔细回忆回忆…… 到底线索皆是今日才知,往日根本没有细思过,一时所能记起来的只有以上那些了。 衡玉暂且按下这条思绪,继而又向杨福问了些其它细节。 杨福将能想到的都说了,脑袋都要想破了,只觉得这辈子费的脑子加一起都没今日来得多。 他记得这小姑娘小时候就记性贼好,但他不一样,他是个正常,啊不,普通人啊! 见人不停挠头,头发都挠掉好些,衡玉也不好将人往死里逼,及时收手道:“今日多谢杨叔了。” 杨福大松一口气:“多谢吉……咳,吉姑娘客气了!” 衡玉走时,塞了一只钱袋给杨福。 杨福起初大惊失色不愿收,只觉是个烫手山芋——若他收了吉姑娘的银子,那今日之事岂非就成了他见钱眼开?这可是要挨扎的! 但衡玉说,这银子是拿来赔给他的,耽搁了他的生意。 杨福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是收了。 毕竟苏先生一条鱼也没给他卖出去…… 不想挨扎,也不敢空手回家挨骂。 衡玉随苏先生原路回了苏家后,苏家母女已是等急了。 听着衡玉一句“叫大娘久等了”,苏家大娘笑得可亲至极,忙道“没有没有,饺子也是刚包好”,转过头时,则狠狠瞪了丈夫一眼。 等了半天客人没等到,他倒也不见了! 苏先生于心底冷哼一声,面上优越之色颇浓。 这妇人懂什么? 他可是和吉姑娘一起办正事去了,这种参与感,可不是她能想象到的! 见自家爹神情如此,苏莲娘默默看了眼条几上的鸡毛掸子。 这也就是吉姑娘在,阿娘想维持一下和蔼的形象了…… 衡玉心中装着事,吃起饺子来竟也没了当日滋味,只觉平白辜负了这桌饭菜和苏家一番心意。 饭后她也未有久留,道了谢便告辞了。 从苏家出来后,衡玉几乎是心不在焉地走出了胡同。 “人没找到。”马车旁,显是刚回来不久的程平对衡玉说道。 衡玉回过神:“不打紧,我找到了。” “?”程平皱了下眉,“哦”了一声。 旋即道:“我虽没找到那人,但偶然发现了一件有些古怪之事。” 第112章 秘密理应保守 衡玉看着他:“何事?” “我在一间鱼铺前,看到萧侯身边的那位先生在卖鱼。”程平说话间看向胡同深处:“就是这个苏先生——” 衡玉轻轻“啊”了一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平叔也算是替她找到人了呢。 只是那时她和杨福在里头说话,卖鱼的便成了苏先生…… “萧侯待手下之人,竟如此苛刻?”程平微皱着眉问衡玉。 偌大一个侯府,竟逼得府中幕僚先生去卖鱼贴补生活吗? 且叫卖时那般卖力,竟也无人问津,他看在眼里,甚至都有些同情了。若非是怕对方尴尬,他多少是要上去买两条照顾一下生意的。 衡玉沉默了一下。 那倒也不是因为这个…… “这个,许是个人爱好或追求也未可知……”她勉强替萧牧挽救了一下无辜受损的形象,立时岔开话题:“这些是平叔买的?” 程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提着的花雕酒还有烧鹅。 “我行走菜市街内寻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