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 “怎瞧着瘦了?”喻氏满眼疼惜地道。 宁玉也细细打量着妹妹:“岂止瘦了,我瞧着还黑了些……” “哪有?”衡玉刚佯装生气要反驳,便觉衣裙被一道小小的力气拽了拽,一道声音奶声奶气地喊道:“小姑姑,小姑姑!” “阿姝!”衡玉立时弯身将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儿抱起,“吧唧”在那又香又软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我家小阿姝长高了,又长俊了,这些日子可想小姑姑了没想呀?” “想,阿姝梦里都想!” 衡玉笑着拿额头抵了抵她的额头,惹得阿姝咯咯笑起来。 刚下了马车的韶言朝此处走来,见此一幕眼中泛起笑意。 孟老夫人笑着看过去:“此番倒是辛苦韶言了,家中已使人备下了饭菜,咱们进去说话。” 韶言含笑施礼罢,语气恭儒地道:“多谢老夫人,只是初次离京七八日,殿下必然挂心,今日便不宜久留叨扰了。” 这显然只是拿来婉拒的托词而已,面对少年这稍有些反常的拒绝,孟老夫人笑意不减,并不强留:“也好,你这孩子一贯是孝顺的……那便改日得了空再来。” 韶言应下。 “不吃饭,进去喝口茶歇一歇吧?”宁玉说道。 韶言笑道:“多谢阿宁姐,我甚少出门,眼下亦是归家心切,待改日再来拜访吃茶。” “既然韶言着急回去,那咱们也就不强留了。”喻氏笑着道。 韶言便看向衡玉:“阿衡,那我便先回去了。” 他接送自己回来,于情于理都该请人入府吃茶用饭的,然衡玉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睛,到底也只是点头:“韶言,这一路辛苦你了。今日便劳你先代我同殿下报个平安,待明早我再去看望殿下。” 韶言笑着点头:“好。” 而后又向孟老夫人、喻氏,宁玉几人再次施礼,复才带着小厮重新上了马车。 看着那辆马车驶离家门前的青石板路,宁玉从妹妹怀中接过阿姝,柔声道:“小玉儿必然累了,咱们快进去吧。” “翠槐,还愣在那儿做什么呢!”喻氏笑着冲仍旧站在马车旁的翠槐招手,玩笑道:“去了趟北地,你这丫头瞧着倒呆了许多!” 翠槐福了福身,露出笑意:“回娘子,客人还未下车,婢子岂有先入府的道理呢?” “客人?”喻氏一手托着隆起的腹部,一面往车厢方向看去:“小玉儿还带了客人来?” “你这丫头,你这车跳得倒是快,怎能将客人独自丢在车内?”孟老夫人笑嗔了孙女一眼:“还不快将人请下来?” “是哪一位客人?”宁玉则压低声音问妹妹:“娘子还是郎君?” 喻氏听着这一句,眼中登时浮现八卦之色——若是个郎君与她家小玉儿千里同行那还了得! 她这人好奇心重,忍不住就朝着马车的方向走近了几步。 正是此时,只见那车帘忽然被一只手从里面打起,里面的人探了上半身出来,朝她露出灿烂笑脸。 “听……听南?!”喻氏既惊且喜地惊呼出声,险些要跳起来。 顾听南见状吓了一跳,赶忙跳下马车将其肩膀轻按住:“你这有着身孕呢,怎还和从前一样!” “听南!”喻氏惊喜至极:“你怎来了?!” “怎么,这是不想见到我?” “岂会!”喻氏一把就要将人抱住,“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过来!怎也不提早传个信儿给我!” “当心当心……”顾听南轻轻将人推开,转而挽住喻氏的手,笑着道:“提早说了还如何给你惊喜?” “又不是三岁孩童了,要得什么惊喜呀,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却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喻氏高兴地拉着顾听南走向孟老夫人几人,从中介绍道:“祖母,阿宁,这便是听南了。” 顾听南将手从好友手中抽离,笑着福身行礼:“老夫人,宁玉娘子。” “终于见到顾娘子了。”孟老夫人亲自抬手虚扶,笑意和蔼亲近:“我们阿衡此去营洲,多亏了顾娘子帮忙。” 宁玉笑着点头:“是啊,我也总算见到顾娘子这个大恩人了。” 这句“恩人”,指的自然不单单是对衡玉的照料。 当初那刺青图纹的线索,便是这位顾娘子帮忙查到的,这一点,吉家人都很清楚。 “我与阿瑶自幼便玩在一处,情同姐妹,老夫人和宁玉娘子哪里用得着这般客气,况且我也未曾帮上什么忙。”顾听南难得如此谦虚,面上的笑容却是真心实意。 人与人之间也是讲求眼缘的——而她一见吉家人,便觉一个比一个顺眼可亲。 “咱们进去说话……”孟老夫人握起顾听南一只手,笑着说道。 众人说笑着在仆从女使的拥簇下进了院中。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