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眼角冒了泪出来:“这孩子往后随他阿娘,是个急性子!” 吉南弦回过神来,总算接过了自己那与恭桶失之交臂的儿子,笑着道:“该取个小名儿了。” 阿姝小跑过来:“爹爹,大家都说弟弟出来的急,只用了半盏茶!” 吉南弦略一沉吟,道:“既如此,就叫半盏好了!” 喻氏瞪大了眼睛:“胡说什么呢?你就这么当爹的?” 衡玉笑道:“这个好,过满则溢,半盏茶倒是刚刚好。” 听得小姑此言,喻氏眼睛微亮:“就听小玉儿的!” 吉南弦费解地看了眼妻子——同样的提议,他说出来,妻子立即否决,妹妹说了个一模一样的,妻子转头同意了不说,且这提议竟还成了小玉儿的了! “那就叫半盏。”宁玉轻轻戳了戳襁褓中婴儿的脸蛋:“小半盏……” 室内笑声一片。 “好了。”孟老夫人笑着道:“孩子还小,都别抱着了,交给乳娘,放到摇床里去。” 吉南弦应下,动作小心地将孩子交给了乳母。 又关切了妻子几句之后,便同孟老夫人一起去了外堂同宫里来的医官道谢。 “令娘子生产如此顺利,又为吉大人添得一位小郎君,实乃大喜事也。”医官笑着揖手道喜:“既一切顺当,那下官便先行回宫,将此好消息告知太子殿下。” 吉南弦含笑施礼:“有劳。” 那边,孟老夫人让人塞了一只红封过去,医官几番推辞不得,唯有笑着收进袖中,告辞而去。 因着“小半盏”的到来,吉家上下皆沉浸在一派喜气洋洋当中。 这与刚生下来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无关,自九年前的那桩变故开始,吉南弦兄妹三人先后没了祖父、父亲母亲,加之衡玉失踪,深受打击的吉家都陷入了一望无际的阴霾当中。 外人都暗中叹息,吉家势必要就此垮下了。 而之后,衡玉归家,有了阿姝,宁玉义绝,吉南弦升任东宫舍人,而今又添了第二个娃娃。 这一桩桩,一件件,皆是代表着希望的新生与朝气,让这个家又渐有恢复蓬勃之势。 当晚,衡玉独自一人在祠堂呆了许久,望着阿翁的牌位,只觉心中安定而又力量。 太子听闻了吉南弦得子的好消息后,很阔绰地让人休假五日,在家中多陪一陪刚生产罢的妻子。 衡玉这个做小姑的,自然是捞不着这般特殊的待遇,次日依旧照常入宫授课。 只是午后出宫回来的路上,在马车内想着今日嘉仪郡主的一番话,不禁思索起来。 嘉仪郡主自也知晓了她家中添了个小娃娃,为此很是艳羡。 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艳羡之下,便道出了一桩心事来:“阿娘也想再给我添个弟弟妹妹的,为此还喝了许多苦药呢,但不知为何,迟迟添不了。阿娘和项嬷嬷,为此很是着急,我还私下撞见阿娘有回喝罢了药,偷偷掉眼泪呢。” 想着此事,衡玉回到家中后,直接去了白神医院中。 “不治!” 白神医想都不想便怒而拒绝。 “不是让您治。”衡玉道:“您想想啊,这医治二字,讲求的是面诊,把脉,开药,缺一不可——可我没让您出面,只是讨张调理的方子而已,怎能叫治呢?” 白神医瞪眼:“你这是什么歪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