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贱人胡说些什么!”河东王恶狠狠地瞪着她:“这是宫中!你们胆敢对本王动手,才是欲图造反之人!” 衡玉弯身捡起那只匕首,只见刀柄处镶嵌着宝石,刀背上纂有一个“瑾”字。 是以,她‘提醒’道:“凡入宫者,无论何人,皆需卸刃,凡携利器入宫者,无论是有意或是过失,一概以大不敬之罪论处——河东王身为宗室亲王,总不该连这个规矩都不知道吧?” 那两名护卫已是面色泛白。 河东王面容一滞之后,却仍不见心虚之色,冷声讥笑道:“真是不知所谓!所谓规矩,不过是拿来约束你们这些微贱下人的!我乃李家子孙,就凭你也配给本王定罪吗!” 萧牧微侧首,看向侧后方站着的那名内监:“河东王之言,这位公公可听清了吗?” 那内监敛容,正色道:“回萧节使,咱家都听清楚了。” 萧牧:“那便劳公公将此言一字不差禀于圣人。” 内监垂首:“是。” 河东王眼神一变,猛地挣扎起来。 萧牧拽着他的手腕,抬脚往前走去。 “姓萧的,你想对本王做什么!” 河东王死活挣脱不得,踉踉跄跄地被萧牧拖去了假山旁。 假山后,便是一方池塘。 萧牧松开了河东王的手腕。 河东王咬牙切齿怒骂间,被萧牧抬脚踹进了池塘中。 “扑通!” 落水声响起,河东王在水中挣扎起来,费力地抬起头喘息间,道:“萧牧……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公然谋害本王!” “河东王稍后便需面圣,如此醉态,万一冲撞了圣驾岂非不妥。”萧牧看着那在水中沉浮挣扎之人,道:“我不过是想让王爷醒一醒酒,何来谋害一说。” “你……” “救本王!” “快救本王上去!” 河东王的怒骂很快变成了求救。 那两名惊慌失措的护卫见状便也不敢再旁观,忙上前去下水捞人。 河东王是懂水性的,萧牧很清楚这一点。 此时不过是因醉酒加之受惊,方才需要旁人去救。 此处的动静引来了几名出宫路过的官员及女眷,见得河东王从水里如落汤鸡一般被捞出来的情形,不由皆吃了一惊。 “此物证便交予公公了。”衡玉将那只匕首交给了那名内监。 内监不敢大意地接过。 “吉娘子今日受惊了,之后婢子必将此事禀明殿下与太子妃,定会给吉娘子一个交待……”自认未能护得好衡玉的女使,面色愧责地道。 “月见姐姐也受惊了。”衡玉看一眼那内监手中托着的匕首,道:“只是还需劳烦月见姐姐随这位公公走一趟,去陛下面前陈明事情经过——” 她今晚横竖是没吃亏的,也并不指望皇帝会因河东王几句轻薄之言便如何处置,但萧牧对河东王动了手乃是实情,若有人颠倒黑白混淆轻重,可就不好了。 唤作月见的女使会意点头,只是又有些犹豫地道:“那吉娘子独自一人如何出宫?不如先等婢子寻了人替您引路——” “不必了。”衡玉看向从荷塘边走了过来的萧牧:“我与定北侯一道即可。” 女使下意识地看过去,心中略一思量,便也点了头。 定北侯出手相助,是个好人。 此时有两名巡逻的侍卫经过此处,捧着匕首的内监低声说明了此事。 侍卫闻言色变。 “走吧。”萧牧无意再多理会逗留。 皇帝会如何处置李瑾,他并不关心,也无需他去关心。 衡玉点头,与他一同离开了此处。 “萧牧,你给本王等着!” 身后遥遥传来河东王的怒吼声。 衡玉听得此声,转头看向萧牧,却见他无丝毫反应,侧颜浸在夜色中让她看不甚清神态。 下一瞬,她袖中的手,被他轻轻抓住牵好。 二人走得相对快一些,此时前后已无其他人在。 “方才散席后,湘王醉了酒,缠着我说了些话,这才耽搁了,不然能更快些追上你的。” 衡玉竟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后悔与后怕。 “不怕不怕。”衡玉反握住他的手,倒安慰起他来:“我又没吃亏。” 萧牧转头看向她:“他既在此处拦下你,便是早有图谋,此前为何没听你提起过此人待你有歹意——” 若他知晓,必会多些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