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刃仇人的机会送到了眼前,为何要冒着得罪圣人的危险,将这机会推开?! 想不通的自然不止是三司官员。 “这局棋越来越不好下了啊……” 回到了别院中的晏泯将棋子丢回棋碗内,“啧”声道。 另有一道人影闪身入了一座府邸内,将三司会审的消息禀明。 随着一声失望的叹息,那只白皙而指节分明、虎口处有着一道旧时长长疤痕的手,索然无味般,将鱼食悉数抛入了塘中。 鱼儿围了过来,抢夺着吃食。 然而投食者真正想钓上来的大鱼,却隐在水波暗处未曾现身。 “……都打听清楚了,定北侯此时已经平安回到了侯府内!”翠槐从外面回来,欣喜地道。 衡玉长长地吁了口气,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更早一些时候,她听闻河东王妃的女使单独去往了刑部,一颗心高高悬起。 后来听说河东王妃急急地出了门,才觉看到了一丝希望。 而当下则是彻底安心了。 “太好了!”一旁坐着的顾听南倏地站起身来,满面庆幸欢喜。 宁玉不由看向她,抿嘴笑了,道:“顾娘子怎瞧着比我家小玉儿还要欢喜?” 小玉儿的心思她这个做姐姐的早就看出来了,可顾娘子呢?莫非也有牵挂之人? “我这是……替小玉儿高兴嘛!”顾听南试图对宁玉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只是自己都不知道过关与否。 宁玉笑了笑,并不戳破什么。 只看向妹妹,道:“三司肯放人,自然是好事……但听这消息,似乎也不算真正洗清嫌疑?” “是还不算,纵然没有河东王妃此前的‘指认’,他的动机与嫌疑也是最大,此事本就是冲着他来的。”衡玉分析道:“所以,只有找出真正的凶手,方可彻底摆脱这罪名——” 但她仍然是笑了,道:“不过只要人回了侯府,便算安全了。” 她总算不必再做昨夜那般噩梦了。 宁玉赞成点头:“也是,只要人平安,真相总能查出来的。” “且由此看来,这三司……似乎也并非咱们起初想象中那般,一意要置萧侯于死地?”顾听南压低了声音道:“若不然,纵有河东王妃改口,可他们只要咬死了‘动机’二字,将人继续羁押起来,也不算坏了规矩吧?” 但眼下,可是直接就将人给放了! 倒像是……站在了萧侯这边,相信了他的清白似的? 衡玉也在思索:“三司的态度,的确有些不寻常……” 她有一些猜测…… 具体是如何,萧牧或许会有答案。 此时此刻,她想去见他一面。 很想很想。 但是不能。 他此番虽得以回府,却与禁足无异,定还会有大理寺的官差守在侯府外,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事实的确如此。 此时的定北侯府,武卫虽已撤去,但大理寺的官差仍在。 萧牧刚回到前厅,便被翘首以盼的萧夫人捶了肩膀:“你这臭小子,可总算是好端端地回来了!” 萧夫人的声音是哽咽的,眼睛也红透了:“我还以为再没机会抱孙子了呢!” 这说法多少有些奇怪,萧牧却也笑了:“母亲多虑了,儿子还未娶妻,怎会轻易让自己出事——” “我才不是担心你!你自然不会出事!你怎么可能出事!”萧夫人觉得晦气,一连否认了数句,才道:“我是怕自己早早死了,没有抱孙子的福气!” 她自己晦气,可以。 臭小子晦气,不行。 萧夫人说着说着洒了眼泪。 因印海等人都在,难免觉得有些难为情,得了自家臭小子几句安慰,便也很快止住了。 庆幸之后,便是真切的开心。 “真是谢天谢地……”萧夫人擦着眼泪,将声音压得低极,对儿子说道:“更要多谢阿衡的,是她说动了河东王妃改口……人家可是又救了你一回!阿衡这回替你忙里忙外,操碎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