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项嬷嬷刚点了头,便见月见自内殿中走了出来,向衡玉福身,道:“太子妃听闻吉娘子来了,特请吉娘子入内说话。” 内殿中,太子妃披着发靠坐在榻上,面色苍白,双眸泛红。 嘉仪郡主跪坐在她榻边,不安地握着她的手,口中唤着:“阿娘,阿娘……您同仪儿说说话可好?” 听到脚步声,小小女孩回过头去,见着衡玉,眼眶中强忍着的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起身朝衡玉扑去。 察觉到女孩子紧紧抱着自己无声流泪,浑身都在发颤,衡玉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低声道:“郡主莫怕……” 太子妃抬眼看向衡玉,声音微疲哑:“衡娘子来了……伤可好些了?” 嘉仪郡主抽泣着将衡玉松开,衡玉福身行礼,答道:“承蒙太子妃关心,衡玉已无碍。” 太子妃看着那少女:“多谢衡娘子……” 她都听说了,殿下出事时,吉娘子和吉大人都赶去了,面对那些狠辣至极的刺客,全然不顾自身生死,试图拼力相救殿下,若非萧节使及时赶到,只怕吉家兄妹也要丧命在那些刺客刀下。 那被萧节使生擒的几名活口,如今尚在大理寺受审。 如此之下,那背后之人,未必不会有报复之举…… 而东宫如今的处境,已护不住任何人,衡娘子却于此时仍来了东宫探望—— 想着这些,太子妃眼角有泪光显现,对月见等人道:“带着仪儿出去走走……我有话,要单独与衡娘子说。” “是。” 月见等人应下,满脸眼泪的嘉仪郡主分别看了眼阿娘和老师,也听从地离开了内殿。 太子妃手撑着床榻,欲起身。 衡玉见状忙上前将人扶住:“太子妃如今需卧床静养,若有何需要之处,只管交待衡玉便是。” 太子妃看着她:“是,我有事相求于衡娘子。” “太子妃言重了。”衡玉动作小心地扶着她重新靠回去,道:“但请交待便是。” “殿下出事,凶手未明,朝中人心惶惶,各处虎视眈眈……”太子妃低声说着:“东宫如今这般处境,实在不算安稳,仪儿虽为郡主女郎,但毕竟是殿下唯一的血脉,我实是不敢将她留在身边冒险……” 她看着衡玉,满眼请求:“故而,我想将仪儿托付给衡娘子。望衡娘子能将她带出宫去,暂避一二。” 衡玉微怔。 “我知道,这请求实在冒昧,仪儿外祖家便在京中,按说如何也不该劳烦到衡娘子身上……” 太子妃眼中含泪:“可仪儿她自幼被殿下养成了与寻常小女郎截然不同的性情,突然将她送去金家,她不会听从,强行送去了,定也会心中惶惶,闹出动静来。且若有人果真盯上了她,定能猜得到她人在金家……她甚少对谁心服口服过,只有衡娘子,能劝得住她,安抚得了她……” 衡玉回过神来,郑重应下此事:“既太子妃这般信得过衡玉,衡玉必不负今日所托。” 太子妃将泪意压下:“衡娘子恩义,我必铭记于心。” 而后道:“我会寻了合适的时机,让人暗中送仪儿出宫,对外只道她受惊病下……定将一切安排妥当,绝不走漏半点风声,更不会让任何人知晓仪儿身在贵府。” 衡玉点头,允诺道:“衡玉也同太子妃保证,无论发生何事,定会尽全力护郡主周全。” 太子妃面上现出一丝感激而苦涩的笑意:“有衡娘子这句话,我便真正放心了。” “若日后风波消定,自是一切都好,而若是局势大改,宫中再无她立足之处……”太子妃缓声道:“便劳衡娘子替她掩去原本身份,叫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