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 久病之下的姜正辅听到此处,脑中已是一片嗡鸣声响。 但仍能听得清那道淡然自若的声音慢慢说道—— “既挡了我的路,我便也只能忍痛将他除去了。” 姜正辅的眼眶红得似要滴出血来:“李蔚——!” 永阳长公主只是笑微微地看着他。 “原来晋王造反,也是受你挑唆!你为逼晋王走上绝路,杀了云朝……!”一贯镇定的姜正辅此刻连声音都是发颤的:“他们一个个……都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无不对你敬重信任有加!你怎能狠得下心来!” “我常也觉得十分可惜……他们本都可为大盛栋梁之材,偏偏运气如此不佳。” 姜正辅肝胆俱裂,怨愤交织:“你这个疯妇!” “恨不能杀了我,是吗?”永阳长公主神态舒展:“我便在此,姜家阿兄若有本领,只管杀便是了。” 她抬手,指向一旁檀木架上挂着的那把代表天子威仪的斩马剑。 姜正辅蓦地攥紧十指,走向那斩马剑。 抬手欲取剑时,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手却僵在了半空中。 他闭了闭眼睛,试图强压下心口处几近无法承受的悲怒。 “你不必以此激将于我……说到底,不过是想借机寻了罪名将我除去,以便把控中书省……休想!” 姜正辅目光如刀,定在她脸上:“你想监国摄政篡位,且要问过我中书省上下是否答应!……我迟早会找出证据,将你之罪行昭之于众!莫说帝位,你日后只能是世人眼中人人得而诛之,遭永世唾骂的乱臣家贼,李氏宗谱与祖坟之内,也绝不会有你李蔚容身之地!” 永阳长公主笑了一声:“好啊,那我便等着姜家阿兄早日将我治罪。” 姜正辅再不愿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此地。 “殿下……”其蓁很快走了进来。 “怕什么。”永阳长公主转身走向窗棂处,淡声道:“这是只老狐狸,即便是面对杀子之仇,仍是如此冷静……我倒盼着他朝我举剑,或是跑出去大声宣扬我要篡位,如此,疯子便是他来当了。” 其蓁只是道:“殿下无事就好。” “他竟不好奇,这些年来我为何要独独留着他吗。”永阳长公主抬手将窗棂推开:“一则,姜家树大根深,轻易撼动不得。二则,我需要他们这帮士族来牵制东宫势力,以免让昶儿大权独握……” “这第三个原因么……自然是需要他来做替罪羊。” 永阳长公主看向窗外那株老梅树:“他若也早早死了,时家之事便不好同敬之他们解释了……只可惜,我如此煞费苦心,一次又一次将证据摆给他们瞧,敬之那孩子这些年来还是一直心存疑虑,真是不叫人省心。” 她叹道:“时至今日……既是瞒不住了,这替罪羊,便也无用了。” 其蓁闻言垂下了眼睛,低声道:“殿下还是勿要太过扰心了,不然怕是身子要撑不住的。” “这怎能是扰心呢,我等了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此刻吗。”永阳长公主忽有些出神地道:“窗外这株梅树,我幼时便喜欢。但长大之后,我便知道,这甘露殿日后是皇兄的。而我,只能配了驸马搬出宫去——” “长公主府内也种满了梅树,但终究都比不上甘露殿里的这一株。”她渐回神,心满意足地笑了:“今年冬日,便可在此赏梅了。” 其蓁只静静听着,而后取过一件罗衣,替她披上。 “对了,我家猫儿……可有找过我没有?”永阳长公主随口问道。 其蓁摇了头:“回殿下,自那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