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名女使白着脸应下来。 临近子时,此处院中方才得以熄灯。 在衡玉的百般“作闹”下,那两名女使被折腾得心惊胆战,只得依言去了外间守着。 熄了灯的内室中,身上疼得散了架一般的衡玉,自榻上动作略艰难地起了身。 虽未能取那人性命,但总算是如愿留下来了。 透过窗外夜色,她看着这座于她而言再熟悉不过的府邸,眼底是思索之色—— 喃喃自语道:“……会在何处?” 次日晨早,京中又现绯色朝霞,民间对此议论纷纷,有说法云,此乃昨日永阳长公主亲往永定寺祈福之举使然,其诚心感动了上苍,大盛必能很快恢复以往安宁—— “初夏雨后现出朝霞,实属常见之象,怎也能引发如此愚昧之言!” “这背后,怕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你是说,甘露殿中那人……当真有称帝之心?!” 宫墙之下,几名官员低声说着此事,面色各异。 “若果真如此,立新帝之事更是不宜再行拖延下去了,否则必生祸乱……” “可如今那些人各有居心,凡被推举而出的人选,皆有人出言反对,这般争执不下,究竟何时才能有定论?” “那是因中书省至今尚未表态……若由姜大人出面定夺,想必定能有所推进。” “眼下当摒弃前嫌,为大盛安稳而虑……还请诸位随我前去请姜令公共商此事!” “仙师预测天象之道,果真如神人般。”刚回到甘露殿内的永阳长公主,靠在榻中,隔着珠帘含笑吩咐道:“代本宫去同仙师道谢,便道日后本宫还有许多需要仙师相助之处。” 刘潜恭谨地应下来。 三日之后,伤势稍愈的永阳长公主,传了璞贞仙师至甘露殿说话。 谈话间隙,刘潜走了进来,躬身行礼。 见他欲言又止,永阳长公主语气闲适:“仙师又非外人,有什么话说便是了。” 刘潜应“是”,这才道:“议事殿有内监来报,道是中书省提议欲立淮阳郡王为新帝,当下已有诸多官员附和跟随……” “淮阳郡王……李平啊。”永阳长公主笑了一声:“他乃皇兄幺子,今年不过十二岁而已,生母乃低贱宫婢,将他也养成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废物。本宫记得,去岁其奉旨前往淮阳封地时,还哭着抱着他那贱婢母妃不肯撒手上马车呢。” “亏得中书省竟想到要立他为新帝。”永阳长公主笑道:“看来姜家阿兄这是想亲手扶持个小傀儡,来对付本宫啊。” “殿下,可需召诸位大人来此共商对策?”刘潜小心地询问道。 “不必了。”永阳长公主斜倚在榻中,语气随意:“本宫也觉得李平甚好,既是中书省之意,那本宫便成全姜家阿兄一回又有何妨。” “议定之后,各处准备登基大典,最快也需十日……”她的视线透过珠帘,看向璞贞仙师,饶有兴致地问:“若这十日间,被定下的小新君出了什么不测,那便是上天降罚……对是不对?” 璞贞仙师微微垂首:“天意难违。” 永阳长公主笑了一声:“正是如此了。” 数日后,新帝人选即定,正是年仅十二岁的淮阳郡王李平。 看似尘埃落定的表象之下,诸处暗波涌动却愈发难以压制。 延康坊内吉家,一名家仆刚从永阳长公主府回来。 “今日如何?还是未能见着阿衡吗?”花厅内,喻氏着急地问那行礼的仆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