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委实是要遭不少罪。 这么想着,徐子渊就忍不住上前握了柳韶光的手,看着她还未显怀的肚子,眼中忧喜交加,半晌才道:“你要受累了。” 有时候,女子要的就是丈夫这么一句安慰。柳韶光心下一暖,回握住徐子渊的手,另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肚子,满脸幸福,“为了长洲,辛苦点也值得。” 那个孩子,孝顺聪明又开朗,像个小太阳一般点亮周围所有的人,陪着柳韶光走过了无数个低落的日子。于柳韶光而言,就算让她拿命去换长洲,她都会毫不犹豫,不过是忍一些孕期的不适罢了,有过一次经验,柳韶光根本不觉得这是苦,反而是想到长洲给她带来了那么多的幸福,就觉得无比满足。 柳璋左看看右看看,莫名觉得自己十分多余,十六岁的少年茫然地看了徐子渊一眼,简直不敢相信这么个笨嘴拙舌的一句话,竟然还能比他更得他姐的欢心。 这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奈何那两人现在眼中只有彼此,柳璋气愤地抿了抿唇,到底没再说什么,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柳韶光有孕,这可是侯府的大事。永宁侯还在别院没回来,柳韶光便劝徐子渊,“不如赶紧派人去一趟别院,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爹?” 虽然徐子渊口头上不说,但柳韶光知道,这人外表冷漠,实则心软。再听到周太后和老永宁侯的对话后,徐子渊心中已经放下了对老永宁侯的怨气。或者说,当年的事,那些是非对错,徐子渊都已经不在意了,不在意,才能彻底放下。又因为老永宁侯对徐子渊还是存着几分关爱,徐子渊也想报以同样的关怀。 听到柳韶光这话,徐子渊神情微怔,伸手摸了摸柳韶光的肚子,眉眼温柔,语气却带着些许遗憾,“上辈子,父亲还没来得及看到长洲出世就走了,这辈子,父亲的伤势比上辈子好一些,希望他听到这消息后能好好养伤,好歹看看长洲。” 柳韶光沉默,无言地用目光安慰徐子渊。 永宁侯府的父子关系,确实超出了柳韶光的理解范围。老永宁侯确实对徐子渊有些爱护之心,但错过了的就是错过了,感情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来的,还是盼着他能好好的,至少见了长洲,也不会留有遗憾。 秋月领着几个丫鬟仔细地查看院子里还有哪些不大平整的地方,但凡有不平的,尖锐的东西,全都让扫洒丫鬟扫了去。一帮人忙得晕头转向,管首饰的秋纹忿忿不平地向秋月抱怨,“秋月姐姐,你是没看见,夫人才刚传出来好消息,府里就有些小蹄子开始不安分了!” 秋月抚了抚自己头上的簪子,皱眉看向秋纹,“发生什么事了?” “方才我去了厨房一趟,这一路上也算是开了眼,有几分姿色的,一个个地涂脂抹粉,打量大家不知道她们存的是什么心思呢?呸!” “何必置气?”秋月淡淡一笑,“侯爷待夫人有多好,全府上下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的。她们再有姿色,能比夫人还美?” “我就是看着她们那妖妖娆娆的狐媚样儿就来气,真以为夫人有孕了就治不了她们了!要我说,一口气全都把她们赶出去才好。” 秋月无奈摇头,“你这个性子……夫人刚有孕就打发掉那么多貌美的丫鬟,名声还要不要了?” 迟疑片刻,秋月又小声道:“万一侯爷……这哪是我们能掺和的事?” 秋纹瞪了秋月一眼,没好气道:“是,就你一个大好人,我多管闲事了!侯爷当初可是亲口对夫人承诺过的,此生此世唯夫人一人,我怎么就说不得了?你这么聪明,怎么不好好想想,夫人对你这么好,你两边做好人,对得起夫人吗?” 秋月也怒了,涨红了脸正要反驳,秋纹却理都不理她,哼了一声就进屋去了。 秋纹是徐管家的小女儿,柳韶光进府前就在观澜苑伺候了,在府里也有些体面,对上秋月完全不虚。秋月暗自生了半日气,也只能默默算了,沉着脸进屋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在看到包裹里的胭脂盒后,秋月抿了抿嘴,委屈地将胭脂盒塞进包裹最深处。 正如秋纹所说,在得知柳韶光有孕的消息后,侯府中确实人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