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值得么?” 路不平怨毒的目光回瞪过来,“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我风烛残年,不为身后事,谁抛眼前身? 得罪了你娄府,我的身后事无忧;得罪了指使者,我连身后都没有!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选? 放手吧,我也不来拦你,容你自去,咱们之间的过节,以后接着算!” 娄小乙就叹了口气,“好!” 右手扶正他的脖颈,左手发力,在后脑上一压,只听嘎嘣一声,路不平颈骨断折,摊软在太师椅上,大小便顺裤腿而下,四肢还在不停的抽搐! 娄小乙转身,轻声道:“谁也不能剥夺小爷当一个快乐米虫的权利!不管是你,还是你后面的那些人!” 出得包间,掩好房门,娄小乙步履自然,既不紧赶,也不拖延,那小二在楼梯口端着一壶香茗迎了过来, “客官这是……” 他没想到这两个人的谈话会这么短,短的他还没来得及献上殷勤,却见后来的客人阴沉着脸,从他身便边擦身而过,只留下半句, “话不投机……” 小二僵在了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像干他这一行,最是考验眼色的职业,眼力劲好就打赏不断,如果不知好歹的往前凑,挨顿骂是轻的,被人抽个嘴巴也实属正常,像现在这种情况,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进去送茶的打算,不投机,就是谈崩了,谈崩了,自然心情就不好,自己现在送这壶茶上去,怕是好没捞到,还得被人烦! 再往楼下看时,那客人已是走的远了。 娄小乙走在大街上,速度并不快,这条街道是从娄府方向过来的必经之路;大户之家的马车,不会轻易去钻那些偏僻巷子,一来颠箥不堪,二来时有乞丐小賊骚扰,所以必然是要走大道的。 在接近一个拐角处,一座绸布店后面,娄小乙闪了进去,十数息后再走出来时,已经是身上最后一件青色长衫,那撇胡子也被他扯了下来, 顺大道回走,心有所感! 杀人了!两世加起来都是第一次,不过让他奇怪的是,他的心中竟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他晕血,但却不晕死人! 让他惊讶的是,在当时最后一瞬间的决定,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迟疑,仿佛杀死路不平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没有之一! 他做了,也不后悔! 这个人很危险,为了自己的米虫生活,不能留!留就是对娄府的最大的不负责任! 他也能猜到,路不平是为了身后事做铺垫,想給子孙后代一个光明的前程,代价就是娄府和他自己一起同归于尽,而把希望寄托于其背后的主使者身上。 对路不平来说,这是很正确的选择,娄府只剩下了名望,又哪里还有实际权力? 至于背后的主使者到底是谁,这并不难猜,捕房,刑司宋大人,能调动这条线上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个小人物? 这个路不平躺在这里,就是一个回答,就是娄府的态度! 至于路不平威胁他的所谓的什么不理解的力量,说的就是修行人,娄小乙很明白这一点,这也是他整个行动下来一直小心翼翼的原因! 前世的谍行,再加这一世的修行,如果这也被揭穿,他就认了! 总不能伸头等死,什么都不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