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有人想起招娣这个爱钱女人的好来了。 招娣是个爱钱的,就爱往手里搂钱。但要说多坏, 那还真没有,心眼子浅得很, 还是个泼辣护短的。 还有人为山妹叹息。 “上回山妹还想说去北疆呢,她想进女子军, 我还夸她将来说不得能做将军呢!” “闯到芒山那只老虎, 有别的老虎两个大,看着就吓人,是山妹同一位猛士赶走的, 两人差点擒杀了那巨虎!” 嘀嘀咕咕的声音响起,何其的目光在族老们和村长陶明身上扫过, 看得这些人臊红了面皮。 严重失职。 只要他们稍加注意, 这件事的真相说不得早就揭露了。 好比山妹的尸体, 到底中没中毒、身上有没有伤口;再有若是中毒了,那毒从何处来,招娣一个不怎么出村的妇人又能从何处何人手中弄来毒药。 何其冷哼一声,十分嫌弃:“一群不中用的,白吃干饭。” 陶明讪讪地解释:“因着陶大木报了正常死亡,又是女眷,便未请仵作来细查尸身。” 按照常理来说,正常死亡的人是不需要再麻烦官署中人特意检查的。 另一人也道:“山妹算是风光大葬,陶大木和陶方山可花了不少银子。” 如此舍得花钱,才更叫他们相信陶大木说的第一版真相。 何其:…… 何其没好气地问:“疯刀是不是没砍到你们啊?” “是——”没有。 开口的人自己闭嘴。 最大的不对,便在此处了——山妹和她的刀埋在一处,他们将山妹埋葬后的当天夜里,疯刀就出了墓,在埋葬山妹的芒山作乱。 好好的一把刀怎么会疯了?还是那种满山头割人肉、吸人血的吓人怪癖,仿佛成邪了一般。 如果陶大木说的是真的,疯刀也合该先找招娣报仇才是。可是招娣沉睡的乱石岗就在芒山崖后,那处可没动静啊! 马后炮想来,只觉得他们蠢笨如猪,这么多人竟然就被骗了过去。 还好,还好他们家老祖宗是仙人!能够降临凡间,处理这事儿。 就是……脾气如此暴躁的老祖宗要怎么求啊? 想到疯刀,陶氏族人头疼不已。疯刀就逮着他们族中人割肉、吸血,如今虽然没闹出人命,但也着实吓人。 虽说疯刀的活动区域只在芒山之内,但芒山有条路是去县里的必经之路,别处地方的人从芒山过,也被伤了两个。 那一整条大道,如今无人敢踏足。各方知道问题出在他们陶氏,更是逼着他们处理。 最后守祠堂的老者被推了出来,问何其:“老祖,请问陶方山父子如何处置最好呢?” 陶氏族人想,这位老叔日日侍奉祖先,想来多少能有几分薄面。 何其问:“你们本该如何处理?” “绑了送去官府。” “那便送去官府。”何其点头。 竟是这么被通过了?老者眼睛睁大了,表情些微茫然。 村长陶明看了一眼老祖宗,上前一步:“老祖,依照官府规矩,夫杀妻、父杀子,罪责要减轻一等。族中也可处置。 ” 如果轻一等,可能就不会得到一命还一命的结果。陶明觉得陶大木父子罪责重大,族中处置更为公允。 何其却道:“反正人也活不了几天了,便让他父子二人再受几日痛。” 死在囚牢名正言顺。而且人间官府判了罪,进了地府也得受罚的。 看着进气少、出气少,似乎骨头还断了不少根的父子二人,陶氏族人脑后一激灵,纷纷警醒自己——往后一定不能乱来! 老者舔了舔嘴唇,将刚刚怀疑“老祖对他不错”的臆想主动推翻。 任凭一旁陶明再怎么给他使眼色,老者就是闭口不言。这能开口嘛?这是拿着他的老命冒险啊,不敢,真的不敢。 陶明没办法,哭丧着脸开口:“老祖,如何、如何将这两人送去官府啊?疯刀在通往县里必经的芒山作乱,我等根本不敢从芒山过啊!” 何其思索了一瞬,问:“你们说疯刀伤人,可是族中去过芒山的人都受伤了?又可否有人丢命?另外那两个受伤的外村人,可与村里里哪些人有来往。 何其一连问了多个问题,是想印证一件事。 杀人对疯刀来说轻易,为何不杀?想必有其原由。 陶明一一回答:“族中有的人没事,女子都没受伤!也没有人因此丧命。至于那两个外村人,我得问问……” 陶明一问,人群中站出来两个跟受伤外村人熟络的。 非常巧,这两人也被疯刀割过肉放过血。站出来时,身上还绑着绷带。 不用何其说,陶明就有了明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