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野脸更黑了。 何其倒看不见殷野的脸,她委婉地拒绝道:“我认为两人之间情爱,当如文卓之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不是此类,便不要好了,将就只会痛苦,而且三个和尚没水吃的!” “三个和尚?”月嫣面露疑惑。卓文君的诗她自然是知道的,可三个和尚却不懂。 何其心中偷笑,开始解释经典。 果然岔开话题才是最安全的! 三人独占画舫。 而岸边上,随着船上的动静被发现,已然乱成一片。不是人乱,是人心乱。 太守池成嘉不停地走来走去:“船怎么会翻?快!快划船去救我儿!” 儿子闹着要上画舫,想着画舫上都是自己人,殷野孤身一人,池成嘉就让人护着儿子上去了。 谁知道就一个人,殷野还能闹出这番动静。 下面的人满脸痛苦:“大人,情况不明,刚刚那翻船绝对是连挂鱼雷,将船炸飞都有可能!届时大人家公子安危更不敢确定。” 现在冲上去,不就是拿兄弟们的人头冲。这人只是被调动来的,并不愿意拿自己的人手去拼命。 另外有人安抚道:“船上的人应该都掉下来了,想来会护住公子的。” “那你们派些小舟去接人总行了吧?”池成嘉一计不成,又来一计。 后面这招倒是好使,小舟出去就拉上来几个人。 可将人拉上来,听到的情况能将人气死。 “你们百多人,看着一个人,叫人跑了?” “你们还不少人中毒了?” “对方借口如厕跑了,你们就看着他跑啊?!”池成嘉还没看到儿子,瞪大了眼,痛骂道,“一群酒囊饭袋,连对方怎么跑的都不知道,都是死人吧?” 一人讷讷解释:“姓殷的另有相助。” “谁的胆子那么大?便是他的身家性命不好,他全家性命要不要?” 池成嘉可不信,画舫上都是信得过的。 “据闻,殷野受了山神之托——” “山神?你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所以我费劲找来艘画舫。山神还能管到水里去?” 底下人回答得很认真。 “有人见到了一个鱼人,能调动河水。我们怀疑那怕是山神的好友——河神!” 岸上的人听了想打人。 但随即又上来一批人,连带着池成嘉的儿子都上了岸,很多人的反馈居然一样——的确是有奇异鱼人。且不是岸上的人以为的鱼雷炸翻了船,而是鱼人所为。 当下人心直接动摇,再一想边疆殷长兵的功绩,所有人头皮发麻。 刚商量完,太守池成嘉的儿子前脚上了人力轿子,后脚直接吐血,下人都不敢送走,只得找池成嘉拿主意。 岸上乱成一片,画舫在此时朝着岸边靠近了些。 何其坐在船尾当船夫,殷野换了身衣服,寻回面具戴上,在二楼船头处喊话。 “池大人,贵公子已给你送回去了,他可还好?” 殷野负手而立,头顶一轮弯月,清辉洒落他身上,映照得银色面具愈发神秘。 岸上的池成嘉头疼得很。他府中女人倒是多,可子嗣,都不分男女,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换句话说,这个儿子简直是全家的命根子。 若是出个意外,池成嘉的妻子、父母,都能撕了他。 池成嘉沉着脸:“小侯爷这等人,竟也做起下毒的勾当来了。” “不如池大人,敢捆了圣上亲赐的勋将万户。” 画舫保持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何其不用控船,带着月嫣看谈判现场。 岸上人影幢幢,他们这边就三个人,又刺激又爽。 月嫣则在船上寻了寻,在夹层里找到些瓜子、点心,有的看还有的吃。 见河神大人喜欢自己嗑瓜子,月嫣转头去拨弄自己的琴。这琴跟了她许久,也有些感情了。 外面的谈话还来继续,殷野并不是啰嗦人。 恐吓了池成嘉几句,便让他将自己的人送来。若是不送,他便乘画舫走了。 这条河接壤外河,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