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手心里。 何其小声:“唧唧……” ——真是累坏鸟…… 殷野托着黄鹂,将长刀搁到一旁,拿手指轻轻给小鸟背上按两下,小声问:“小神仙,是你吗?” 他手上的何其自是点头,连脑袋都懒得抬,就像低头蹭一般,安然地躺平。 太累了,那种完全被掏空的感觉。 何其想,如果她在现代存想符箓,怕就是这个下场,和强念九字真言一般,累瘫。 这种方式显然不能用于正常战斗,只能用于必要的爆发时刻。 不过不试试,她肯定不知道这么清楚。所以这一趟虽然危险,但在危险也不会真出事的前提下,非常有意义。 何其这么想着,眼珠子里也泛起亮光。 殷野被看得心头一软,同时又很心疼。 便是上回,变成那么小小一个糖人神仙,他也不曾见小神仙累成这样。 而且这回,小神仙应当又是担心他,来救他的吧? “你好生休息。” 殷野温声一句,眉宇间浮现坚毅之色,用自己温热的手心托着鸟身的小神仙,踏入旁边卢家堡家兵们闯入过的门。 踏进门里,殷野脚下踩到一张沾着黑狗血的符纸,院子里也贴着无数的符纸。 符纸就出于今日做法的道士支元川之手,是为了镇压这院子里闹事的邪物。 对方来这小院镇压之时,殷野正被卢宇刚遣人在身边看守着,但他从小一双异样的眼睛,隔着老远都能看到院子里翻滚的煞气。 等支元川从这小院出来,那煞气便被封住,只余下浅淡的一层笼罩在院子周遭。随后就是正院的“鸿门宴”。 何其躺着进了院子,也发现院中的不对。 好家伙! 原来真有不对劲啊。 她还以为那个道士就是奔着殷野去的,什么镇压鬼都是虚的。 何其不想动,就看着殷野直接走向院子里,树下被封住的一口井。 井水属阴,大树也阴,院子里的风水之气根本流转不动,加上其他处并未破解这不利的风水局,活人住在这院子里都得时常生病。 井口被书写着符文的木条封了起来,上面还压着几块带着臭味的石头。 推开石头,掀开血腥气未散尽的木条。 井口之下,黑暗之中,随着光线驱散黑暗,响起一声非人的低吼。 “吼——” 那吼声像是从山石里挤出来的,粗粝、刺耳,如虎啸般挑起人的惊慌,令人惧怕胆寒。 殷野心中警惕,快步后退开来。 而后就见从井里,飞快地蹿出来一个露出来的皮肤上长着毛的“人”。 今日天不算好,但光线加身,还是令井底蹿出来的毛人,那半张都是毛的青紫的脸上浮现痛苦之色。 在手、脸之外,毛人穿着一件简单的青色长衫,如同外头空荡荡的院子般简朴,比之方才正院里一身锦服的一家三口,叫人想不到是一家人去。 可怖的是,毛人的头上还全是血,将毛发粘连。 毛人伸着泛着紫意的十指长甲,发白的眸子看向角落处的殷野,张口又“吼”了一声,露出尸化后尖利的牙齿。 何其看着,身上都被吓出了力气。 这位粽子兄有点吓到她了! 不过还好,尸化的毛僵尸只是盯着一人一鸟看了几眼,就扭头看向了别处。 毛僵尸白色的眸子扫过院子,落在高耸的正院,低吼一声,冲出了院子。 他所过之处,煞气涌动,草木霎时耷拉下去。 院子里。 何其赶紧休息,恢复力气,不过眼里颇有些疑惑。 这毛僵尸虽然长毛了、面色也青紫可怖,但身躯血肉看起来还算饱满,和那种老僵尸粽子浑然不同,可竟然不是很弱,还仿佛拥有神志? 而且刚刚这家伙,好像就在看她? 何其这么想着,在如今简单的鸟脑回路的控制下,翅膀已经拟人地摸到了脑袋上。 殷野解释道:“这应该是卢宇刚亡故原配生的嫡子。他母亲生他时意外身亡,然后卢将军便将表妹娶进了门。据说虽然在府中不得卢宇刚青眼,但文才极好,是北地有名的才子。” “他怎么去世的,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极有可能是他弟弟做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