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帝坐了下来,“哼,你宫里的奴婢倒忠心。” “你这是何意?我宫里的奴婢自然是忠心我,难不成还忠心旁人。”苏贵妃不知他发生了何事,但依旧呛了回去,如今已不是她刚入东宫,需要处处讨好泰和帝之时了。 “你……”泰和帝一噎,抬头看着苏贵妃,却又说不出话,有些话在气头上说了,伤人。 “我怎的了?圣上若是有火气就别回来,长乐宫又不是降火之地。”苏贵妃也撇了撇唇在榻上坐着,无缘无故便冲她发脾气,才不惯着他呢。 “你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泰和帝远远的看着她,她都不知道他心里有多大的气,两人走到如今,她还是不信任他。 虽说最初,他的确是犯浑过一段时日,对不起她,可是这十几年,他除去待在紫宸宫便是在长乐宫,后宫如摆设,做到了这样的地步,可她还是不信他,这让泰和帝如何不生怒。 “我哪有事瞒着你?”苏贵妃最近哪都没去,待在宫里安生的很,苏贵妃还当泰和帝说的是后宫之事,正觉得委屈。 泰和帝却道:“烬儿是不是想争储?” 苏贵妃:“……” 这话说出来,苏贵妃哑巴了,这个似乎的确算是她瞒着他了。 泰和帝一看她的反应便晓得是真的了,登时气势便高过了苏贵妃,“你可记得答应过我何事,无论如何都不能瞒我,现如今这样大的事,你却要瞒着,我分明是不信任我。” 泰和帝也觉得委屈,当初他是执意要立烬儿为太子的,也是执意要立苏贵妃为皇后的,可烬儿拒了太子之位,苏贵妃拒了皇后之位,如今倒是防起他来了,这让泰和帝如何不恼怒? “咳咳,这个……”苏贵妃心虚,起身慢腾腾挪到泰和帝身旁,放软了嗓音,“这事妾身原本是打算寻个时机告知圣上,并非想瞒着圣上。” 泰和帝一听撇开视线,显然是不信的,她也就只有求他,或是理亏时才会娇滴滴的喊他圣上,若不然便是直称名字,普天之下,连太后也不会再称呼他的名字,唯独苏贵妃敢。 “圣上息怒,妾身只是一时忘了。”苏贵妃讨好的凑过去,她的确还未考虑好是否要和圣上说,这事不好说,她若非为难,也不会狠狠地踹烬儿了,尽给她惹事。 到底这涉及到了储君之位,不是大白菜,和贤妃说那是因为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可是圣上是天下之主,夺嫡本就是动摇国本之事,更是手足相残之祸,万一泰和帝不答应,她和烬儿又该如何是好。 “你现下还想骗我,你是不是觉着我不会偏袒烬儿,怕我会为了动摇国本而制止烬儿夺嫡?” 泰和帝看着苏贵妃满眼都是委屈,这些年即便裴澄成为了太子,可他的所作所为泰和帝都看在眼里,裴澄有做皇帝的能力,可是他做不长久,背地里的那些小心思,他怎可能一点也不晓得。 但他又能如何?除去裴澄,敬王和宁王更不适合坐这个位置,若是烬儿愿意,他求之不得。 大豫传至如今,总不能毁在他的手上。 苏贵妃看他如此,心知自个这次是办了糊涂事,也顾不得什么,上前抱住了泰和帝的脖颈,坐在他膝头,难得的撒娇道:“我错了,你别生气,我保证,再无下次。” 泰和帝本是气恼了,可见她如此,又生不起气来,大掌搭在她腰间,“过去十几年了,你是不是还记得当初之事?才如此不信我。” 苏贵妃连忙摇头,“没有,是真没想瞒你,只是尚在考虑,烬儿他突然改变主意,我也不曾想到,这不是小事,太子也是你的儿子,我怕你会怪烬儿挑起手足之祸。” “你当我要烬儿坐储君之位,只是因为我宠爱烬儿吗?” “难道不是吗?”苏贵妃语气怯怯,虽说泰和帝自幼偏爱烬儿,可到底这是夺嫡,不是儿戏,哪有夺嫡却和当朝皇帝说的。 “自然不是,”泰和帝板着脸,“我自幼偏袒烬儿,一是因为他是咱俩的孩子,二是因为烬儿他具备成为一个明君的潜质,他是我一手培养的帝王接班人,也长成了我希望的模样,文成武就,我答应他去西疆,也是想要锻炼他的能力,一个帝王,不仅要会谋略,还要守得住疆土。” “烬儿在西疆拼杀五年,震慑边境,他日若是登基,哪还有敌国敢来犯?” 泰和帝叹了口气,“当年立裴澄为太子,那是迫于无奈,我始终盼着烬儿能扛起他身上的责任,大豫需要这样的君主。” 苏贵妃抿着唇瓣,她都不知原来他是这样想的,“可是如今裴澄已是太子,总不能直接废了他。” “我自然不会废太子,而是要用太子来考量烬儿的谋略,一个帝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