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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策


格您回去吧!若是他们来人了,奴才就替您挨着!奴才就不信,您现在这样虚弱,他们还真敢伤着您!”

    载潋被静心使劲推着向回走,静心丝毫不想再听载潋说的话,载潋心里焦急,她使劲挣脱开静心的束缚,冲静心喊道,“姑姑是心疼我,我都明白!可姑姑也要想清楚了!那些太监们是奉了圣旨来的,就像有人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他们伤着我又能怎么样,若不伤着我,才让他们无法复命!姑姑真以为你可以代替我吗?”

    静心怔忡在原地一句话也没有说,她还没反应过来,载潋就接着道,“他们来,就是为了掌我的嘴,才不会管我是不是身体虚弱,只有见我惨状,才好回去复命领赏吧...姑姑替我,就算是我躲了,他们也不会答应的,若闹起来,又是祸事一桩,我不想再为府上添乱了。”

    静心站在载潋面前,攥紧了双拳,载潋与她四目相接时才发觉她已是满眼泪水,载潋知道自己的话让静心难受,可载潋也没有别的办法,她只想平平静静替下谋害皇嗣的罪名,一直到外面风平浪静,她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载潋的话音刚落,静心便听见外头甬道上的大门吱呀作响,早上来罚载潋廷杖的几个小太监顺着宫墙根正往抚辰殿的方向来,静心下意识去挡在了载潋身前,载潋见静心如此,也忍不住哭了,她站在静心身后拉扯着静心的衣服,哽咽道,“罢了姑姑,别再同他们争了。”

    瑛隐听见外头有动静,将手里正摆放的碗筷都忙放下,从抚辰殿里一路小跑出来,她见静心和载潋两人都哭红了眼睛,外头一列太监正来势汹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瑛隐见外头的来人越走越近,慌忙中张开了双臂,跳到载潋面前护着她,面向着那些大步走来的太监们吼道,“我警告你们!我们格格现在身体虚弱,你们若敢伤着了格格分毫,便是摆明了和醇王府还有我们王爷对着干!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载潋笑瑛隐到底年轻,那些太监们纵然是不愿和醇王府作对,也不会有胆量违抗圣旨的,在皇上和醇王府之间做选择,他们当然会选择顺从皇上。

    闯进抚辰殿来的一群太监根本不由静心与瑛隐分说,甚至连理会都不理,领头的太监一挥手,后面的小太监便手脚麻利地将静心和瑛隐架开了,剩下三四个小太监则上前来束缚着载潋的左右手,另外一个负责抡圆了手打。

    静心听见院里传来清脆的耳光声,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拼了命要冲破眼前几个太监的钳制,扯着嗓子哭喊道,“你们住手!住手!...我们格格现在身子弱!受不住这些!...”领头的太监怕静心的哭喊声会吵着宝华殿里的师父们休息,便挥手示意身边一个小太监道,“去把她嘴捂了,这儿是佛门清净之地,别让她们再辱了师父们的耳朵。”

    两三个小太监一同捂着静心的嘴,不让她哭喊出声,又连连将她往抚辰殿的院子里拖,转身又忙将抚辰殿的大门关了。

    载潋仍跪在抚辰殿与宝华殿之间的过道上,她才挨了三巴掌便感觉脸上火辣,她本已决心掩藏的伤心与冤屈都随着每一次的剧痛喷涌至心头。

    她这一次替太后担下了罪名,是为了不让皇上与太后之间母子决裂,可她忽然想,她真能一直这样委曲求全地保护皇上下去吗?

    载潋望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小太监,第一次问自己,“我这样做,真的值得吗?”载潋看不清,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忍辱负重与委曲求全,到什么时候才能是尽头。她所求的又到底是什么,是皇上名正言顺的爱吗,还是阿玛为皇上追求了一生的大权在握,不再被太后掣肘?

    皇上名正言顺的爱她恐怕这一生也无法得到,而阿玛所追求的,皇上仿佛也已得到了多数,皇上如今已经亲政,虽朝廷一二品大员的任命与裁撤仍需请皇太后示下,可其余朝廷大事与如今的战事,都全由皇上全权做主。皇上如今拥有支持自己的臣子,拥有属于自己的后宫,可她自己呢,她从前所拥有的无忧无虑的生活,父兄的疼爱与庇护,如今都已失去了大半。

    载潋泪眼朦胧地想,自己如今这样,无条件地牺牲着自己,又到底是为了什么?阿玛最后的遗愿,希望他们兄妹能够永远一心向着自己的哥哥,帮助他也体谅他,可只凭靠着她单薄弱小的身躯真的就能做到吗?

    载潋想至此处不禁苦笑,就连自己这样不求回报的牺牲M.BJZJNf.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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