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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母


,您的好日子可要来了,王爷是您的亲生儿子,福晋一走,您就是府里真正的主子了!您再也不用忍受和少爷们的分别之苦了!”

    刘佳氏想至此处忍不住眼眶泛红,她等这一日等得太久了,久到已忘记了自己是从何时开始等待的。等待与分别之苦已令她比旁人更显衰老,同为醇贤亲王侧福晋的李佳氏便显得比她年轻许多。

    刘佳氏正怔怔望着远处,忽见载沣、载洵与载涛三人匆匆从后头追赶过来,她才敢走出连廊去,追到载沣面前去拦住他道,“儿啊,你告诉额娘,福晋她…是不是要不行了?”

    载沣已急得满头是汗,恨不能赶快去追上了载潋,他不耐烦地紧蹙起眉头来,见自己额娘又来为此事纠缠自己,便轻轻推开了刘佳氏的手道,“额娘!您别再问了,皇上已经到府上了,妹妹急得坏了规矩,等会儿若被皇上看见了,不知道要受什么责罚呢!眼见着太后也要到了,儿子实在没工夫跟您解释了!”

    而跟在载沣身后的载洵与载涛二人则完全无视了刘佳氏,他二人满心想着的都是婉贞福晋的病与亲自来视疾的皇上,根本等不及载沣,便颔首以作示意,退着走了几步后干脆越过了载沣去,继续往内院里去。

    载沣见弟弟们已超过了自己,心里更着起急来,便连看刘佳氏也不看了,嘱咐了妙婵扶好侧福晋后,便大步流星继续往院里去了。

    刘佳氏见如此情状,气血全往头上涌,她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不顾自己,竟要去顾别人的亲生母亲,和别人家过继来的妹妹!

    妙婵忙扶稳了刘佳氏,劝她道,“主子您别急,福晋油尽灯枯,也就是这一两日的事了,三格格还小,又非亲生,将来王爷大了便懂得这个道理了,自会来和您亲近的。”刘佳氏咬牙切齿,她气得连连跺脚,低吼道,“这个载潋,简直就是我的灾星!为了她,载涛从小儿就和我分离,现在又害得载沣和我生分!我倒要看看,没了福晋,哪儿还有她的好日子过!”

    载潋赤着脚跑到额娘院里时,已见王商、寇连材和孙佑良都在外头候着了,她心里头知道皇上已经在额娘的暖阁里头了,本想尽快见到额娘的她却忽然止步,她望着额娘暖阁的窗棂想,额娘一生都与自己最牵挂的亲生儿子分离,如今一定有许多发自肺腑的话要对皇上说,纵然自己再想见额娘,她也愿意再等一等,让额娘和皇上再单独相处一会儿,给额娘一些时间,也给皇上一些机会。

    载潋望着额娘的窗,双眼已噙满了泪水,她没有走进暖阁去,而是跪倒在了额娘的暖阁外,是因为此时在里头探望额娘病的人,不仅仅只是额娘的儿子,更是万乘之尊的皇帝。

    片刻后载洵与载涛便也到了,他二人抬头见了王商与寇连材便知道皇上已经在里头了,见王商与寇连材并没有皇上的话要传,他二人便也不敢冒然进去,于是也跪倒在载潋的身边。

    载沣与载泽走在后头姗姗来迟,等着载沣进来,王商才从婉贞福晋暖阁门前的台阶上走下来,对载沣道,“醇王爷,万岁爷在里头和福晋说话呢,劳您先在外头等等。”

    载沣忙点头道,“自当如此,万岁爷有话同福晋讲,我们在外候着便是。”随后他吩咐了张文忠,去请两位侧福晋与各府各院内的管事与掌事姑姑们都到院里来候着,便也跪倒在暖阁门外。

    片刻后婉贞福晋的院里便跪了黑压压一片人,载潋见此情状,便想到阿玛临终前也是如此,王府里所有管事与掌事姑姑都到思谦堂外跪着。她知道额娘恐怕是真的要不好了,心如刀绞般一次疼过一次,她隐隐听见皇上的哭泣声从暖阁里传来,感觉自己的气力都要被掏空。

    院内虽跪了满满一地的人,可却听不到分毫交谈的声音,气氛压抑得令人害怕,人群中只有隐隐的哭声传来,除此以外再听不到其余一点声响。

    载潋不知自己已跪了多久,只感觉膝盖已经跪得发疼,她想额娘总该传自己几位兄长进去了,可却迟迟不见动静,又过了许久,她才看见王商掀了门帘进到暖阁里去,随后又疾步从暖阁里出来,走到众人面前低下头去,轻声道,“三格格,福晋和皇上在里头传您呢,快请吧。”

    载潋有些微怔,她没想到额娘会不传兄长们而传自己,更没想到皇上仍在里头,额娘就传自己进去。可等不得载潋想清楚为什么,寇连材也已从门外的台阶上走下来催促载潋道,“三格格快着吧,福晋气力虚弱,留着话和您说呢。”

    载潋强打了精神,反复吸气令自己冷静,她用手擦去了刚才流了满面的泪,才跟着王商缓缓进了暖阁。载潋才进暖阁,王商便退了出去,留她一人向里走,她见额娘卧房里那面溪涧仙鹤的屏风仍立原处,屏风后的铜胎珐琅香炉里飘起缕缕的青烟,卧房内窗上挂着的轻纱正随着吹进来的风飘。

    载潋忽不敢M.BjzjNF.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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