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唯求清欢

入局


她重重摔坐在身后的扶手椅里,嘲讽自己的痴心妄想与自作多情,她感觉心底如撕裂一样痛,就算在皇上与瑾妃近亲时她都从没有这样的感受,因为他知道皇上与瑾妃的感情并不牢固,也不深厚,可她却清楚,皇上是非常疼爱珍妃的,他们二人感情的牢固与深厚,是连很多宫人口中都有口相传的。

    载潋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静心与瑛隐今夜毫无动静,载潋也不知她二人去做什么了,也无心过问,她在椅子上瘫坐了许久,直到听见窗下有人在叫自己,“三格格,您睡了吗?”

    载潋愣了半晌,直到确认外头确实有人在叫自己后才缓缓站起身来推开窗子去看,只见孙佑良站在窗下,含着笑问道,“三格格,奴才见您还没熄灯,便来问问您怎么了?”

    载潋的头脑不甚清醒,只顾着连忙摇头,道,“没事没事,我睡不着,在这儿坐会儿,吹吹冷风,还挺凉快的。”孙佑良却捂着嘴笑道,“格格,这大冬天的,自然是挺凉快的!”载潋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一通傻话,羞愧难当,连忙低下了头道,“我…我方才说错了,睡不着而已,所以坐着看月亮。”

    孙佑良又掩着嘴笑,他心里自然知道载潋为何事而烦忧,只要万岁爷与哪宫娘娘走得亲近些,载潋的不开心就全都挂在脸上,魂不守舍的,孙佑良总想,怎么会有载潋这样不懂得隐藏自己的人呢?与颖悟绝伦的万岁爷相比,载潋这些小心思或许早就被看穿了。

    孙佑良踮起了脚来,够着窗边对载潋道,“诶,三格格,您既然睡不下,不如奴才带您看个有趣儿的,保准您看过了心情就舒畅了!”

    载潋长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又不是小孩子,能为什么有趣的事而心情大好呢,心底也不禁起了疑,忙问孙佑良道,“你这是怎么了,每天不跟着皇上好好儿当差,怎么净想别的,你若是伺候不好皇上,将来我可不饶你。”

    孙佑良淡淡笑了笑,摇了摇头道,“三格格,您别急着训奴才,您若是看了还不开心,奴才就任您责罚!您就放心吧,万岁爷好好儿的,您就别担心了!奴才就是想让您开开心心的罢了!”

    载潋被孙佑良鼓动着从偏殿里走出来,她心里也好奇得很,不知孙佑良所说的会是什么。孙佑良满脸神秘地领着载潋往养心殿正殿内走,载潋见他要带自己进正殿里头,忙拉住了孙佑良,停在殿前,制止他道,“皇上今夜不在,这不合规矩!你怎么带我犯这样的错儿呢。”

    孙佑良用手指抵在嘴前“嘘”了一声,忙道,“格格您就放心吧!”载潋被孙佑良拉着进了养心殿,她心里自然知道不对,可好奇心的驱使还是令她跟着孙佑良,一路进了养心殿

    。

    今夜皇上不在,殿内只留着两支光线微弱的烛灯,殿内的窗子大敞,冷风不断从外头席卷而入,载潋在昏暗的环境中不断听见纸张的摩挲声,载潋下意识去看皇上平日里堆放奏折的桌案,见上头的奏折都被风吹得零七八落,便掉转了方向,将皇上未看完的奏折都整理整齐了,才跟着孙佑良继续向三希堂里头走。

    孙佑良压低了声音对载潋道,“奴才这几日都瞧见万岁爷坐在这里头画一幅画儿呢。”载潋见孙佑良停在了三希堂外头,便独自一人继续向里走,远远便瞧见三希堂内的桌案上放着一张作至一半的画,载潋拾了步子越走越近,她抬起手去抚平桌上的画纸,竟见纸上所画的是一支梅花与一支白玉兰。

    载潋想梅花本应在凌寒独自开,而玉兰却应在初春生浅晕,两株永远不可能同时开放的花儿却在这幅画上同作芳霞。载潋不觉欣慰而笑,她想起皇上曾说她是冬天里才开的花,而皇上却又最喜欢玉兰,每年初春时节,皇上在颐和园中所住的玉澜堂里都会开满白玉兰。

    载潋望着纸上的话不觉眼眶泛热,她想皇上作这幅画时应该也是想到了自己吧?她不断用手去轻抚画卷,见桌案上有两方镇尺,忙用来压在画上,生怕有风吹来将细软的宣纸吹破。

    载潋长叹了声气,不知皇上何时才能消气,她也渴望能陪伴在他的身边,听他说他的心事,为他分担他的忧愁,而不是让他只能将情感寄托在画中与笔端。

    载潋抚平了画,转头正欲回去,却突然听见身后的孙佑良道,“格格,您昨夜里瞧见奴才急匆匆回来,就是因为万岁爷吩咐,万岁爷说昨儿夜里去永和宫是无可奈何,忽想起这幅画作至一半还未收,生怕有半分破损,又怕万一被您瞧见了,将来就做不成惊喜了,便吩咐奴才赶着回来将画收妥了。”

    载潋听至此处,泪水已溢满了眼眶,她望着眼前的画,忙去擦自己的泪,生怕泪水滴落下来晕湿了画,她忍住情绪问孙佑良道m.bjzjNf.COm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页 唯求清欢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