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真实的情绪。 “我不能死,阿瑟,皇上身边不能没人……”载潋在阿瑟怀里抽泣,“太后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往后她要是算计皇上,我在太后身边,得到她的信任,也好提前知道,也好为皇上想一想办法…” 阿瑟心疼地抚着载潋的背,她仰起头去,为了不让眼里的泪落下来,她抱紧了载潋,温柔宽慰她道,“格格,今日能活下来便是万全之策,唯有活着,才有将来…” 马车一路从紫禁城往醇王府去,路上全是搜捕维新党人的官兵,气势汹汹。 载潋的马车也被拦下盘查了,阿升猛然勒紧了马缰,载潋几人坐在车里险些栽了出去,静心气哼哼地掀开前头的帘子,怒骂道,“什么人不长眼?!” 四五名官兵举着长矛与火把,直直向马车走来,语气凶悍,“太后懿旨!缉拿康梁乱党,马车必须挨个盘查,谁都不能例外!” 马车外挂了“醇”字的灯笼,可官兵们还是不肯放过,可见今日纵是谁,都不能例外了。 官兵们亲手掀了帘子起来,探进头来仔细搜查,任凭一个角落也不肯放过,等到他们确认了车内并没有可疑的人后,才狠狠摔下手里的帘子。 载潋木然地坐着,直到视线已被落下的帘子隔绝,忽听外头传来马蹄声,随后她竟听见载沣的声音,“今日竟连我府上,你们也要疑心了吗!?” 载潋闻声如被突然唤醒,她冲出马车去,一把掀开帘子,真真切切地看到载沣带着张文忠与瑛隐三人此时正骑马立在眼前,她的心忍不住被触动,声音哽咽地唤他道,“五哥!…” 载沣并没有立刻回应载潋,他从马背上跳下来,走到载潋的马车前,对面前的侍卫们低吼道,“你们醇王府的马车,是连我也要怀疑了吗?!” 那几名侍卫面面相觑了许久,才有首领的侍卫出来,单膝跪下,向载沣拱手道,“醇王爷恕罪,奴才们呈太后懿旨办事,不敢疏忽,还望王爷海涵。” 载沣坐上载潋所在的马车,对那侍卫首领冷冷道,“你们办事倒是忠心,连我的妹妹也要查,若她有半个意外,我绝不与你们善罢甘休。” “是是…是奴才们今日疏忽了,不知道是三格格,还请王爷恕罪…”侍卫连连认错,又转头对身后的小侍卫吼道,“往后都长点儿眼,瞧见王府的马车,还不放行!?” 载沣就此才放过,示意阿升继续驾马。 载沣见着载潋便开始泛泪,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眼前的载潋,生怕她有一点损伤。载潋见他的样子,不禁破涕为笑道,“行了五哥,我好好儿的,别看了。” 载沣长出一口气,她抬起手去掸了掸载潋脑门儿上的灰尘,连连笑道,“无事就好,无事就好…我听瑛隐说你今儿回来,心里总放心不下,就想出来迎迎你,果然就撞见那起子人刁难你。” 载潋温蔼一笑,侧头靠在载沣的肩头上,淡淡道,“五哥别和他们生气,是太后懿旨…谁又能逃得过呢。” 载潋心里早已了然,如今政变已发生,连皇上都难逃厄运,更何况自己? 载潋回府后便别了载沣,她无心去过问别事,早已满心满念牵挂的都是复生,她不知道复生现在是否已经被逮捕,不知复生是否还有机会生还… 她绝不愿意坐以待毙,等待复生被捕的消息。她想起方才载沣和侍卫们一闹,侍卫们都不敢再拦王府的马车了…她心里生出一计,或许今日还能救复生一命。 为了几次出手救自己危难的复生,为了皇上引以为知己的复生,她愿意为他冒一次风险… 载潋见王府的各院都已熄了灯,便悄悄吩咐瑛隐道,“丫头,你去叫阿升备马,别让府里头知道了,告诉他今儿辛苦他了,明儿就让他好好歇着。” 瑛隐得了命便一个人去了,载潋转头对阿瑟说道,“阿瑟,你留在府里,外头不安全,他们好歹不敢将我怎么样,你别陪我冒祸,陪着姑姑歇下吧。” 静心知道载潋又要独自去冒险,心中有万千的不舍和担忧,小跑着上前来拉了载潋的手劝道,“格格…您千辛万苦了,可不要再去冒险了…” 载潋知道静心是如今为数不多的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她抚了抚静心的手好让她放心,但她早已做好了决定,更不能不顾复生的死活,便决然对静心道,“姑姑,复生不仅仅是维新党人,不仅仅是皇上的挚友,更是我的挚友…我不能不去。” 阿升在外备好了马,载潋披好了斗篷,阔步向外走去,融进了一片茫茫的月色里。 阿升驾着马,载着载潋一路直直往浏阳会馆而去。载潋如今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这里,她完全无法确定,面对着满城的搜捕,复生是否还会平静地留在自己的住所里,又或许他早已找寻到了藏身之处,离开了这里。 载潋站在浏阳会馆门前,只想起从前来到这里的情境,复生与张荫桓为自己解了围,才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