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郎中瞧着,拿着拐杖跺了跺地,“他娘的,这世上竟是有这般阴毒之人!” 段怡心中发沉,“这东西,也是有毒的?若是咱们点火烧尸体,一定会连带着烧了这箱笼,会如何?” “还能如何?毒烟滚滚,这风一吹,怕不是咱们站在这里的,全都葬送了。想当初咱们在锦城,也用了毒攻,可我那毒并非致命之毒,只是让人晕过去无法动弹。” 在场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头皮发麻起来。 他们若是没有发现尸体上的毒,死了一拨人,定是会大骇,同韦猛一样认为这尸体有疫病,放火烧尸体;若是发现了是毒,那为了防止搬运掩埋尸体的时候中毒,最简单的办法,亦是会放火烧尸。 那田楚英样样桩桩都算好了,方才使出了这连环毒计! 若是你只把他想成一个简单的疯子,那就大错特错,要吃大亏了。 段怡余光瞟着,见不少将士面有怵色,心中暗道不好。 她想着,朗声道,“阴沟里的老鼠,方才只会使这种阴毒功夫。任由他机关算尽又如何?还不是叫咱们全发现了。这回由他先出招,待去了襄阳,且看我们加倍奉还! 段怡的话音刚落,小王爷便啪啪啪的鼓起掌来。 “哈哈,就是!你们都是段怡的手下败将,先前同她打过了的!若论使损招,哪个比得过我们段怡!” 段怡听着,忍不住拍了一下苏筠的脑袋。 她这么一抬手,方才发现,这段时日,小王爷悄悄的长高了许多,竟是拍起来有些费劲了。 苏筠瞧着,眯了眯眼睛,微微屈膝,蹲了下来。 “那姓田的是藏在暗处的毒蛇!那我们段怡就是什么?捉蛇人!” 其他人瞧见苏筠一脸崇拜,段怡宛若便秘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声。 “可不是!那姓田的的阴,是阴毒;段怡的阴,那是阴险!”祈郎中嘀咕着,同程穹一道儿,招呼了使长矛或者长枪的人来,挑着那些襄阳军的腰带,将他们挪到了一旁,将他们一并烧了去。 又回过头来,处理了藏在箱笼之中的毒香。 一群人这才浩浩荡荡的回了富水城。 这一通下来,等回到刺史府中,已经是深夜了。 祈郎中同程穹,都默契的没有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却是径直的去了段怡的书房里。 祈郎中将袍子一撩,揉了揉自己的腿。 “先生可是先前下楼太久,伤了腿了?” 段怡说着,转身就要去拿药油,却是被祈郎中给拦住了,“还没有老得动弹不得,哪里就用得着你。那襄阳是块硬骨头,田楚英此子心机深沉。” “你先前说加倍奉还,当真能加倍奉还才好。” 祈郎中说着,深深地看了段怡一眼。 苏筠觉得段怡是战神,可世间哪里有天神?都是靠一枪一枪练出来,一本一本兵书磨出来,一仗一仗打出来的。 段怡再厉害,也不过十六岁的小姑娘,哪里那么快便能有应对之策。 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段怡眸光一闪,却是笑道,“咱们若是着急去打襄阳,那就是中了田楚英连环计的第三计了。” 她说着,认真的看向了程穹,“程穹你只管练兵,打仗打仗,不是一个两个人的事。等真的排开了阵仗,靠的还是你训出来的那些士兵们。” 程穹一凛,胸腔里的热情,几乎要溢出来。 “主公放心”,程穹对着段怡认真道。 段怡说着,绕过了祈郎中的阻拦,还是走到一旁的架子上,拿来了一瓶药油,“先生不必担心,我们能赶在春耕之前,拿下整个山南东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