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风神色渐暗,重新拾起笔,飞快抄写。 门外。 芝兰玉树的顾泽之摇着扇子,拱手道:“温姑娘。” 面对恩人,温莎压下心头的不爽,寒暄几句,又道:“您有何事?” “在下有要事。” “什么要事?” “与他一样的事。” “他?” “刚才进去的那人。” 温莎反应过来,顾泽之指的是李扶风,却更不解:“云扶师弟来找我借阅典籍,顾真人也想读合欢宗的典籍?” 一个佛子要读合欢宗的书,怎么看怎么不合理。 顾泽之身形一顿,又飞快摇起折扇:“长夜漫漫,颇为无趣,在下确实想借本闲书,打发时间。” 温莎想了想被自家师尊摆在明面上的那一排江陵丹青生的作品,嘴角微抽,道:“请顾真人稍等,我为真人找几本。” “温姑娘!”顾泽之想拦下温莎,一急,拉住温莎的轻纱外衫的衣袖。 撕拉—— 明明没有用力,这纱衣瞬间裂了道口子。 温莎圆润的肩头登时露在外面,那漂亮的眸子因为惊讶而瞪得有些圆,像是湿漉漉的小兔子一般。 顾泽之定定地看了两秒,迅速低头,连连道歉:“温姑娘,抱歉……” “没关系。” 温莎拢了拢这细纱衣。 她应该想到的——这看上去布料最多的,根本也不是什么正经衣服! “那我先去为顾真人取书……” “请留步。”顾泽之低头,出声拦下温莎,“温姑娘,可否允许在下进屋挑选?” 温莎想想那一排又一排令人面红耳赤的画册,连连拒绝:“这,恐怕不太合适……” “在下以佛心发誓,绝不偷看合欢宗的任何功法,只想借些有意思的菩提宗没有的闲书。” “可……” “白日与你交手的那位与你不熟悉的李扶风可以进去,而在下却不能吗?” 顾泽之抬头,眨了眨漆黑的眸子,无端让温莎觉得有些熟悉。 怔忪之时,顾泽之已经迈进半步:“温姑娘放心,在下只是借书,别无他意。” 不知为何,温莎觉得这话听着有点别扭,有点—— “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而是来加入你们的”这样奇奇怪怪的感觉。 可顾泽之已经以佛心发誓——佛修,侍奉佛祖,就跟身为圣女的她侍奉光明神一样,应当都是虔诚之人。 敢以佛心对佛祖发誓,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侧屋,桌旁。 顾泽之瞥了一眼正操纵着笔疾书的李扶风,晃着扇子,又看向主屋里蹲在地上,从柜子里找书的温莎。 她又披上一件白绸衫,明明颇为高挑,但被这绸衫包裹着,却又显得小小的一团。 莫名的,顾泽之觉得有些渴。 桌上的茶壶之中,刚好有恒温的茶水。 他倒出一杯,一饮而尽。 一杯,又一杯。 “且慢。” 不知何时,奋笔疾书的李扶风也抬起头,按住茶壶壶盖,眼球布满不正常的血红,道:“我也要来一杯。” 顾泽之从这双目赤红的人眼中,看到面容更加狼狈的自己。 双目赤红,耳垂似要滴血——明显气血翻涌的症状。 这是……答案昭然若揭。 “这是……” 话没说完,顾泽之与李扶风一同昏了过去。 脚步虚浮的温莎握着魔杖,扶着梨花木的摇椅,胸口起伏。 两人的修为都比她高,用修士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