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自行进了里,也一一开了里屋的灯。 一栋沉寂两三年的房子,仿佛顷刻间“活”了过来。 傅雨旸把那梯.子归了原位,周和音和阿宝还一对门神似的站在边上。阿宝指指地上,示意音姐姐,蛋糕掉了。 “算了,明天再买一块给我。” 阿宝倒不是心疼零花钱,是明天就不是你生日了。阿宝用手语告诉音姐姐。 前后对过的几个邻居家,天长日久的,个个都晓得阿宝说的是什么,阿宝也听得见,沟通一向没有问题。 眼下,和音促狭式地安慰阿宝,“那把你同学送你的那个印着罗恩头像的手机壳送给我吧。” 那是一对手机壳,罗恩和赫敏。罗恩在阿宝这里,赫敏在那个男同学那里。 这个秘密只有音姐姐知道。 她陡然间说出口了,阿宝很局促,少女式的窘迫,待不住干脆溜了。总之,要什么都可以,手机壳不行。 周和音笑嘻嘻地看着阿宝跑回家了,吱呀一声,门被带上了。门楼里只剩下她和傅雨旸,面面相觑,她没有谢他帮她开电闸,反正也是他要招待他的来人的。 只是,心里到底几分疑惑,“傅先生说不住的?” “不住不代表不可以来看。” “哦。”再一次被他的逻辑死住了,但周和音心里却是轻快的。 他所谓的老板和随行的几位中年男士已经在屋里大致打量、参观完房子了,傅雨旸到底没有进去。 还是老乔出来同他说话的,“除了明间里的条几和方桌有些年限,其余一切都很朴素。明间的正中间原先是不是有幅画的?” 老乔看堂屋的条几案前空了一块,光秃秃地,很突兀。 周和音答他,“是我阿婆画得一幅岁寒三友。” “为什么拿掉?” “翻新租房呀。”周和音说,里面除了一些日常的陈设,其余全抛掉了,两间卧房也是等着房客进来再预备添置家具的,“傅先生说不住,就也没有下一步打算了。”房间里空荡荡的。 “这前后房产都是茱丽叶小姐一人的?” “我和我父母一起住。”房东小姐不厌其烦,只是,“您为什么喊我茱丽叶?”是有什么乱给人起名的癖好嘛? “啊~~~~~~~”老乔拖长声音,“和父母一起住啊。”说着投某人一眼,再回答,“哦,是我的错,我就觉得你该叫这个名字。” 自然是你月下窗前的模样有点太俊俏了,自然是你和我们雨旸上一辈的瓜葛“世仇”有点像咯。 但是老乔最识相,他正需要雨旸呢,万不能得罪他。你把他这位主给惹毛了,可就真的鸡飞蛋打了。儿女情长的事嘛,最紧要的就是不说破。 假的由它真,真的,由它更真。 “周,我姓周。您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喊我‘周小姐’。” 老乔难得吃女人的亏,还是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女人。对方倒不是刁蛮娇纵,而是那种稚气的骄傲,由不得别人和她模棱两可的,这是好家庭滋养出来的品格与底气。 四下虫鸣清幽,巷子里偶尔有脚步声,还有家犬汪汪的声音。院子东墙外有桂花的香气浮进来,夜色越凉,香气越浓重。 许抒诚趁机过来打岔也是替乔董解围,心想,老家伙你和你的那些个小莺莺燕燕怎么打情骂俏都行,就这个小姑娘不可以。傅雨旸也不会肯,于情于理,他都不会肯。 “老傅,那些个螃蟹怎么说啊?” “蒸了。”老乔收拾起闲心,也不问雨旸意见,说带都带过来了,自然要吃掉了,难不成还带回去。 他们一行五人,除了许抒诚能鞍前马后些,四个主互为犄角都是甩手掌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