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了,她白天跟着大队伍逛花园地去了好几个地方,四下静谧下来,拄手托腮,没一会儿就犯困了。 都说瞌睡是山。小时候和音犯困,阿婆老说一句,瞌睡山倒下来了。 这山倒下来,人自然无能为力。 * 外头有人进来时,案边的人已经从托腮直接改成枕着手臂歪着头睡了。 耳上塞着耳机。 那人去摘她歪头朝上的那只,airpods的感应停了秒,等到被摘开的这只塞到那人耳里,音乐才重新连续。 傅雨旸听到她在听的歌。隐约听清歌词: 就这般望着你难免我愁愁 除你我禽鸟连花草成双荡悠悠 你呀你冻我心房酸我眼眶一生的伤 你呀你彼岸观望置身一旁一生两望(注1) 听歌的人短暂凝神,随即摘开了耳机。捞过一张官帽椅,椅子的四个脚不轻不重往地上一磕,很好,这个动静总算弄醒瞌睡虫。 周和音迷糊睁眼,头慢慢支起来,懒散迷蒙地问身边人,“几点了啊?” 傅雨旸答非所问,把手里的耳机扔给她,“这么吵的音乐也能睡着?” 周和音半边的头发贴耳乱糟糟的,她低头把耳机拾回耳机仓里,才想起问他要她的耳机,说我这还是跟nana借的。 傅雨旸从风衣口袋里当真翻出一对耳机扔还给她。不等周和音反应,他让她扭头,朝窗户上照照。 穹庐夜幕下的窗户,成了天然的镜子。周和音照自己,才发现半边头发乱成草。 揉揉眼睛,再扒拉扒拉头发。 再回头的时候,才彻底从睡意里苏醒过来。她一时觉得有点怪异,因为室内就他们二人,而且傅雨旸的椅子挨她很近,她这一回头,二人促膝的距离。 他身上的酒气很重。面上的自若很好地透露着,他丁点没有醉。 周和音几次要张嘴的趋势,都被他拂过来的气息打搅到了,一时头皮发麻,怪难堪的。不作痕迹地别开视线,连膝盖都往边上挪了挪。 “那什么,”她舔舔唇边,半晌拣出一句要说的,“我不能要傅先生的伴手礼。是真的不需要,我爸妈也不爱吃……” “想多了。” “啊。”有人会错意般的局促,连忙看他,确认他说了什么。 傅雨旸不满般地汇她,“我帮你解围,帮你担保还不够?还真要我给你备礼?房东小姐当真好大的谱啊。” 有人连忙挽尊,“我没要啊。我现在就是说不要啊。” “不是傅先生要我等的嘛,”说着找补回来点逻辑,她反过来问他,“你要我等什么呢?” 傅雨旸手指叩茶案,示意桌上的耳机。他只是把耳机还给她。 周和音面上明显的一噎,“哦,收到。”说着,拾掇东西。 包厢门口陆续进来一阵脚步声,人声随后也到了。 “雨旸……”老乔的声音, “傅先生……”周和音要说话, 全被坐着的傅雨旸突然冷声回头的一句:“出去。” 给截住了。 老乔他们几个被雨旸吓得不轻,因为一向四平八稳的人,突然毛起来了,倒是给他们几个弄得里外不是人。 老冯个不怕死的,揶揄雨旸,“这是来得不是时候?嘛呢?” 周和音说话间已经站起来了,挨着傅雨旸身边。被他陡然的一声给吓了一跳,他的合伙人再暧昧的玩笑,她想不难为情也难。 傅雨旸转身过去,眼刀他们几个。 老乔见状连忙打圆场,“走了走了,我就是过来问候一下茱丽叶小姐的。” “那什么,罗密欧再见啊。” 不等外面人脚步走远,椅子上的人再转身过来,浑不在意的冷淡,口里粗鄙,“当他们放屁。”说着,端起茶案上那杯茶喝。周和音见状思忖:都没问我喝过没。 冷茶俨然能解酒般的醒神。有人喝过两口茶后,脸色稍缓了些,抬眸看站着的周和音,问她,“刚才准备说什么的?” “……”我要说什么的。我要说……我走了……周和音微微垂眸,看眼前人。 “你这老是睡过去,不卸妆真的不要紧吗?” “什么?”周和音迷糊了,他这在说什么啊。喝醉了? 傅雨旸往官帽椅搭脑上一靠,一副倦怠眉眼的样子,懒洋洋看她也解释他刚才的话:“我说,你老是这大晚上的带妆睡觉,很不好。” “……”周和音彻底哑口了。 某人指正也像提醒,“上回不回我信息,不就是?” “……” 这个问题似乎很难回答或者纠正,周和音一味不作声。某人轻笑出声,那么他干脆换了个,手里捏着她的那对耳机,依旧问候的口吻,“公务结束了,明天就回去嘛?还是说,有什么地方想去玩玩。”M.BjzjNF.COm